身在一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世界裏,遇到任何意料之外的事,你隻能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如今的坦然自若。例如現在。好好打個兔子也不知招誰惹誰了,猛地蹦出一個獅頭人身的怪物不打招呼的就向我撲來,我也極為淡定毫不客氣的拔劍斬殺了它。想當初我第一次下山除妖。其實我真的不想下手那麼重,奈何那妖實在長得太抱歉,而且滿身蟲子到處亂爬,動作幅度一大,蟲子滿天飛。我先開始還有些顧及雙方的實力,後來實在忍無可忍使出渾身解數把那個大白天出來嚇人的妖怪暴揍了一頓。我邊打邊想我這是替天行道,然後,就沒有然後。我跑去溪邊把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刷洗了一遍,換了件衣服才回的昆侖。
也許印象太過深刻,每每回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以至於任何有蟲子的地方堅決不去,衣服也是隔幾天便換一身,以至於昆侖上下都以為我是愛幹淨的。我真真想說你們想多了。
無情的事實再一次證明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我竟然在追逐兔子時迷路了。
再一次回到做下記號的那棵樹旁,我遲鈍的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飛升直至樹梢處,遙看不知何時泛起濃霧的樹林,抬頭一看陰沉無比的天空,瞬間決定原地等待救援。讓一個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在沒有任何指導下走出一片原始叢林,而且還是被不知何方妖孽下了結界。我堅決不承認是我自己不好好學習天玄八卦導致的,天知道每次聽講我怎麼熬過去,本來早就已經渾渾噩噩,還要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之後還要在師弟提問時講的頭頭是道。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
左等右等不見來人,我也就索性不顧大師兄的形象席地不顧形象頭枕雙臂的躺倒在柔軟的草地,悠然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數著來來往往飛舞的冰晶蝴蝶。之前剛剛聽說這種蝴蝶是滿以為是常年冰封的山穀中才有的特有物種,可是它偏偏不是。就是普通的白蝴蝶,真搞不明白為什麼取這麼有歧義的名字。
滴答滴答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我有些不適的想要躲避開,可怎樣都都動不了,應是全身被束縛住,連簡單的抬手都做不到,眼睛也被人用布蒙住了,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也許是我不注意時吸入了迷藥,背後傳來冰冷的觸感讓我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我倒也不著急,畢竟沒有當場殺了我說明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隻是怕要受些苦楚。倒是不知子逸他們如何了。我就不應該自告奮勇出來打獵還不帶一人,如此也不至於在南越邊境被不知何方人士所截。對於子逸我絲毫不擔心,武力值太高估計沒有妖物不開眼的找他。想來臨走時我為保萬無一失特意把子逸帶到幽冥穀。這幽冥穀是專為昆侖弟子實戰訓練的地方,裏麵的妖物也大多是凶殘無比,妖力強大,結果進去整整兩個時辰所有戰況一邊倒。在我眼裏排得上號的妖物在他手下就像豆腐渣一樣脆弱,我當時就做了決定為了更好的活著以後堅決不與子逸動手。至於相隨的元慶元信兩個三代弟子雖劍術遠不及子逸,卻勝在機靈。
就在我以為我快要凍死時,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有鐵鏈相碰時的清脆聲。然後我感到有一個人靠近我,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被來人扛在肩上,我無意識的掙紮著,換來更緊密的束縛。我唯有安靜潛伏等待時機。
直覺走進一個很是熱鬧的地方,撲麵而來的糜爛氣息,濃鬱的酒香,男男女女相互調笑的聲音在無名氏扛著我走進時瞬間安靜,繼而無數雙充滿探究的目光肆無忌憚的盯著我。從以前我的感官就很是敏感,自上昆侖後愈加靈敏,以致好壞參半。在相搏鬥時可以及時感知對方的氣息,這個技能每每到關鍵時刻極是管用,壞處就是無限放大刺激,渾身不得自在。
我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聽著無名氏向上方不知類似老大的人彙報關於我的情報,進而議論如何處置於我。從斷斷續續的談話中我總結道這就是此次的目標。是一夥占山為王的地痞流氓,組織一些妖物打家劫舍附近的村莊,南越也有一些能人誌士前來澆滅,可惜由於妖孽們太過狡猾,再以這清風洞地勢微妙易守難攻皆以失敗告終。相比較我覺得還是我比較不幸,出師不利事小,還未相見就被敵人直接帶在自家大本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