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兩聲驚叫同時響起,一道來自東野睿,另一道則來自雷諾羽。
見牧汀兒一臉認真,東野睿生怕她再傷害自己,連忙勸道:“姐姐,暫且饒了他們吧,他們遲早會是我們的手下敗將!”
“請公主殿下三思!左將軍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伍思德不知何時走到東野凝玉身旁,拱起雙手向東野凝玉求情。
他剛才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這丫頭總算沒有辜負他的囑托,雷諾羽對她既可舍命,自然會為了她做出任何事情。另外,她脖子上的什麼玉讓公主如此大費周章?伍思德看向牧汀兒的脖子眸色一深。
柳如風也加入隊列,單膝跪地:“屬下求公主開恩!”
清兒橫了柳如風一眼,別過頭去。
“也罷,我東羸稱霸一方,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本宮就當你們是來宣戰的,此次暫且就放你們回去吧!咱們戰場上再見分曉!”
東野凝玉對著押解他們的士兵一揮手,“放了他們!”士兵們一鬆開手上的鉗製,白炎立刻走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雷諾羽,向著軍營大門走去。
東野凝玉望著漸行漸遠的男子,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你會是我東野凝玉的。
牧汀兒靠著意念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緊緊盯著前麵互相扶持的兩道身影,直到看到雷諾羽和白炎雙雙走出軍營大門,才終是忍不住,癱軟倒地,重新陷入重度昏迷。
“汀兒!”離她更近些的伍思德立刻想上前攙扶,卻被一個旋風一樣的身影搶了先。
東野睿扶起昏迷的牧汀兒,雙手攔腰托起,大步朝著她的帳篷走去。
遠處的兩道身影遙遙望著這邊,卻也隻是轉瞬間,終是回轉頭,慢慢朝著茫茫夜色中走去。
淡淡的月色一片迷茫,尖尖的月牙兒已經慢慢走到了東邊,遠處天地交接的地方劃過一道流星,璀璨瞬逝,墜落在無盡的黑暗裏。
沉沉的厚雲隨風飄移,月牙漸漸躲入到雲層裏,幽暗的盡頭忽然刮起一陣狂風,肆虐著地上的雜草。忽然,狂風大作,漫天的水珠如泣如訴的下下來,狠狠的砸著地上飛揚起的塵土。
暗黃的燭光,映照的整個帳篷成為了一個大型的發光體,在這黑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輝,尤其明亮,帳內的人此刻卻是忙的不可開交。
“換水換水!”東野睿催促著一旁的小婢,扯過一旁的帕子重新沾上冷水,然後輕柔的敷在牧汀兒的額頭上。
不一會兒,帕子就被額頭的溫度給捂熱,東野睿又扯過另外一條帕子泡在冷水當中徹底浸潤,使喚著小婢繼續換水來。
如此往複,不知換了多少次水,不知擰了多少次帕子,東野睿隻是覺得自己雙眼有些吃痛,手臂有些發麻,東野凝玉已多次派人讓他去休息,他卻仍是不肯。
床上的人兒沉沉睡著,呼吸沉重,開始囈語。
東野睿撫著她發燙的臉,怒吼道:“來人,把劉老頭子給我叫來!”
“是!”服侍在一旁的清兒立刻飛奔出去。
劉太醫戰戰兢兢的跑來,他一把老骨頭了,身子真是經不住東野睿這樣連連恐嚇,他也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被叫來了。
“還不滾過去看看,怎麼吃了你開的藥還沒退燒?”東野睿邪著眼,一把抓起劉太醫的衣襟,像擰小雞一樣把他扔到牧汀兒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