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汀兒轉過身,卻已是淚眼漣漣。
一直期待著能見他,他來了。
卻又走了。
牧汀兒緩緩地癱坐在地毯上,任由微鹹的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有一滴流到了她的嘴角,伸舌一品,一股苦澀的味道。
他竟然不相信她,反而誣賴她是個貪戀虛榮的女子。
罷了,她已經告訴了他理由,無奈他不信。她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解釋了給他聽了,可他還是不信。
正如她一直所信奉的,你若信我,寥寥數語便可說清;你若不信,口若懸河也是徒勞。
隻是為什麼,他,卻不是懂你的人。
東邊深藍的天幕上,弦月低掛,淺淡的繁星,若有似無的眨著眼。兩道身影緩緩沿著來時的路,緩緩遠行。
一路輕功飛躍,一路無話。
“主子,牧汀兒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啊?”見已經離開東羸的營區,青龍終是按捺不住,問出心裏問了無數遍的問題。
雷諾羽不理會,繼續前行。
青龍無奈,施展輕功跟進。
“主子,牧汀怎麼樣?毒發了沒?”青龍不死心,繼續追問。
雷諾羽長發飛揚,繼續疾速而行。
青龍愈發擔心,主子自牧汀的帳裏出來就一副吃人的表情,莫非牧汀有什麼不測?
“主子,是不是牧汀毒發了?”青龍心裏閃過牧汀兒毒發昏睡的情景,不對啊,即使這樣,憑他主子的功夫,扛著她出來也不是問題,況且她剛剛還是自己回到帳內的。
“主子,是不是牧汀不在帳裏?”話一問出,馬上被否定,不對啊,他在帳頂親眼見到牧汀回到帳內的。
自上次與東野凝玉相遇,幸而主子的內力高深,東野凝玉的蛇鞭毒才沒有浸入嚴重。軍醫調配了解毒藥,吩咐過了要主子好好休息,可他卻夜以繼日的根據白炎提供的情報,研究著怎樣計劃來救回牧汀。
觀察多日,才發現牧汀每晚都會在那個地方測算風速。無奈東羸重兵把守,難以靠近。
經過數日的風餐露宿,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敵軍僅有的一次換班時機,他和主子才潛了進去,可是牧汀卻沒出來?!
見自家主子仍然不語,青龍急了。
“主子——”
雷諾羽微微提氣,一個輕躍,飛出了幾丈遠。他正愁心裏的鬱氣無法緩解,這樣倒是找到一個好辦法,微微又提了幾分氣,往前疾速飛奔。耳旁呼嘯的風沙帶來微微涼氣,刮在他的臉上帶來絲絲痛感,稍稍緩解了他的情緒。
見忽然飛奔遠去的主子,青龍無奈,猛然提氣狂追。
“主子——等等我——”
無奈雷諾羽的輕功太好,青龍使了渾身的勁才勉強追上,可是雷諾羽又一提起飛出了數丈遠。青龍累得滿頭大汗,無暇問話,隻得使勁氣力去追自己的主子。
就這樣,一晚上的路程,他們隻花了幾個時辰就到了自己的營區。
終於,雷諾羽慢下腳程,緩緩踏進軍營。青龍跟在身後,無力再多問一句。
“她不肯走。”悠悠的冒出一句話,雷諾羽踏進了自己的營帳。
青龍半天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