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沒想到咱們這兒還來了一個散打王啊,嗎的,敢在老子管的號子裏惹事兒,你真是活膩為了。”那個姓黃的看守警一見眼前的場麵登時嚇了好大一跳,拿著警棍指著韓平怒罵道。
“警官,這不是我在惹事,而是他們先惹我的,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打我,我是自當防衛還手的。”韓平心底下大怒,卻竭力忍氣壓氣地說道。
畢竟,在這個地方,隻有看守警才是老大,其他人,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聽看守警的,要不然吃虧的隻有自己。
不過這個姓黃的看守警顯然是不打算聽他的任何辯解——事實上也不用任何辯解,他腳底下躺著四個人,手裏還拿著一把磨尖且帶血的牙刷,再辯解也沒用。
“少他嗎廢話,我就看見你毆打同室犯人,還拿著武器威迫他們,沒啥好說的,趕緊蹲下,給我蹲下,再敢廢一句話,老子先打死你。”那個看守警衝了過來,一警棍就掄了下來。
韓平氣得牙根兒咬斷,卻隻能抱著蹲了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他真敢跟看守警對著幹,恐怕那群爛人會折磨得他生死不能。這個道理,出身基層的他還是懂的。
不過手臂上挨的這一警棍真是狠哪,火辣辣地痛,他陰沉地看了那個看守警一眼,心底下已經記住了他的樣子,發誓如果有朝一日出去,必定會狠狠地收拾他。
那個看守警走過來給他上了銬子,一扯銬子,當頭又給他一警棍,邊打邊吼著,“跟老子回去,我看你今天能翻起多大的浪來。”說著話,已經扯著他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監舍外麵傳來了嘩啦啦的響聲,“哐當”一聲,大鐵門再次打開,隻見韓平戴著一副重達二十斤的連體手腳鐐鼻青臉腫地走了進來,看樣子是沒少吃苦頭。
張守龍幾個人正坐在床上,似乎正等著他“載譽歸來”,看到這種情況,禁不住都咧嘴樂了,“活該呀你,敢來這裏充殼子,還敢跟我耍橫?兄弟們,給我玩兒死他。”張守龍陰沉沉地一笑,已經赤著腳跳了下來,重新威風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韓平咬了咬牙,不敢再耍橫了,他不笨,隱隱約約已經猜得出來,這裏麵恐怕有問題。搞不好,就是梁辰派人來這裏陰自己的。他清楚地記得,當時梁辰看到吳澤的傷勢時,從牙縫裏迸出來的那幾個血腥味濃重的幾個字來。而更要命的是,砍傷了吳澤的人,就是自己的手下。一想到梁辰的手段,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想到這裏,他退了兩步,直退到大鐵門旁邊,拚命地敲擊著大鐵門,“管教,管教,有人要打我,我要換監舍。”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嗓子,也沒人回應他,這也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心底下更加沉重起來。
“叫吧,你使勁地叫吧,就算是叫破了嗓子,也沒人回答你的。兄弟們,讓他先吃個鍋包肉。”張守龍陰笑說道,一揮手,旁邊的兩個人小弟已經跑過來架住了他,另一個一拳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胃上。
“哇”,韓平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得整個胃都好像翻了個個兒,胃裏翻江倒海,禁不住吐了出來,同時心底下的憋屈更是無法形容。戴著二十斤重的連體鐐銬,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再能打現在也隻能任憑人打。
“再給他看個彩電。”張守龍像打了雞血一樣,極度興奮,在旁邊嚎叫著道。
另外一個小弟早已經拿過旁邊刷廁所用的鐵皮桶給他扣在頭上,旁邊的人持起了拖布杆子,上去照著鐵皮桶“哐”的就是一下。
韓平隻覺得滿眼金星,眼前紅一道綠一道的,整個腦袋嗡嗡做響,真像是看彩電一般。連續幾下敲上來,他耳朵震得都已經快失聰了,雙腿一軟,禁不住挫倒了下來。
“你們兩個,把他架起來,再給他來個香氣撲鼻。敢掙紮一下,好好讓他嚐嚐拳頭的滋味。”張守龍嚎叫著道。
所謂的香氣撲鼻,就是幾個人先後到馬桶旁邊撒了幾潑尿,也不衝,騷氣衝鼻,然後把韓平拖過來,臉伸到馬桶上麵去,衝著那焦黃的尿液,聞著尿騷味兒,不能動一下。
所謂的盤著就是讓韓平盤起兩腿坐在那裏,這也是號子裏的變相的體罰。
可憐的韓平現在真可謂是虎落平陽了,無論是在上京時的春風如意還是在J省當老時的八麵威風,現在都變成了臭狗屎一堆,任憑人擺布來去,不敢稍有掙紮,否則就是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