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嚇住了。
其實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貧寒家庭出身,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巴成就是鄉長縣長的,還是那種遠距離看的,憑他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近前。而今乍一聽說省委書記居然親自來慰問他們,一時間都有些驚著了,相互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目光齊刷刷地集聚在了梁辰的身上。
梁辰卻是神色不動,仿佛早已經料到了會有這種事情的出現,隻是微微一笑,摘下了身上的圍裙,拍了拍手,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我們去迎接省委錢書記的到訪。”
說罷,已經走了出去。神色淡定得仿佛就像是去迎接一個最普通的客人,這也讓所有人都欽佩不已。
“我草,辰哥簡直不要太淡定了吧?那可是省委書記啊,封疆大吏,擱過去就是八府巡按一個級別的,再上一步就是副國級領導,辰哥居然還能這樣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簡直,簡直,簡直了……”馬滔咂著嘴道。說實話,剛才一聽到省委書記到訪,他也被駭了一大跳的,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兒啊。不過,省委書記的到訪讓所有人感到無比榮幸的同時,倒也覺得這是正常的了。畢竟,救出了六十九條人命,這份功績,放眼全國,恐怕也是一份了不起的英雄事跡了。
“你懂個屁。辰哥連楊閻王都不怕,還能怕了一個省委書記?真是沒見識。”李吉瞥了一他一眼罵道。
“咦,這倒也是。”馬滔忽呼一下想起了李吉曾經隱隱約約地跟他說起過道上的傳聞,說J省有一個最牛掰的人物,好像曾經是什麼軍長司令的,就看著辰哥不對眼,好幾次想整死他,結果最後反倒讓辰哥給整服了。不過他們也沒聽梁辰說起過這些事情,但這些事兒在江湖上卻是越傳越神,傳到最後,已經沒邊兒沒譜兒了。不過無論如何,梁辰現在的這種淡定,還是太讓人欽佩了。
說著話間,一大票人呼拉拉便已經跟了出去,迎向了門口。
彼時,門口的警衛早已經開了大鐵門,手電與燈光晃晃間,一大群人正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梁辰也快步走了過去,一眼便認出了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那位頭頂微禿卻是自有一股威嚴的上位官家之氣的老者,便是省委書記錢仲培了——他剛才在火場中曾經看過這位省委書記一眼。
“錢書記,您好,勞您大駕親自來訪,不勝榮幸!”梁辰已經快步走了過去,遠遠地,便向著錢仲培主動伸出了兩隻手去。無論如何,人家省委書記親自來訪,他也必須要拿出做主人的熱情來了。
“你就是梁辰,梁董事長?”錢仲培任由自己的手讓梁辰握著,兩條已經帶上了稀疏斑白的長眉挑了挑,似乎極其驚訝,覺得眼前的這個梁董事長,實在太過年輕了吧?比他的兒子好像還略嫌小個十歲八歲的。
“我就是梁辰,錢書記,外麵天賽風大,您屋裏請。高經理,將各位領導請進屋裏去。”梁辰微笑說道,同時禮數極為周全,將所有領導都照顧到了。
一瞥之間,就看見陳秉嶽正微笑著望著自己,梁辰同樣抱以隱蔽的一笑,示意他的好心自己明白。兩個人純粹眼神交流,卻是心意相通,自也不必說太多了。
將錢仲培一群人迎進了屋子裏來,分賓主落座,周圍還有相機哢嚓哢嚓照個不停——領導出門,沒有新聞媒體記者在身旁粉飾是不可能的,這已經成為了官場常態。
“我們來看望你們這些英雄來了。”錢仲培再沒有半句廢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道。
“謝謝錢書記的關愛,其實我們隻不過是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畢竟,別說我們公司和新發村是近鄰,就算是不相關的陌生人,也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梁辰微笑說道,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禮儀周到,沉穩平和,沒有一絲慌亂和緊張。再加上英風俊朗,又是這樣一個大英雄,一時間,讓周圍的這些省領導們全都刮目相看,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成熟太穩重了,渾然沒有想像中的那種年輕人慌手慌腳、局促不安的樣子,倒也真不愧為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
“應該做的事情?哈哈,梁辰,你這麼說那是謙虛過份了。闖入火海之中冒著生命危險救人,這可不是什麼應該的事情,就算不做,也沒人怪你,但你做了,而且還救了人,你就是英雄,頂天立地的英雄。”錢仲培很是欣賞地望著這個氣度、風度、人品俱佳的年輕人,大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