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位官員不是別人,正是J省曾經的常務副省長,一個月前已經榮升榮轉為省委副書記的陳秉嶽,也就是陳美琪的父親。
陳秉嶽也是十分眼利,正望向對麵的李治國,眼神一瞥之間,結果便看到了梁辰,同樣也是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居然能看到梁辰。不過當看到梁辰手上的銬子時,眉頭登時皺了起來,眼中掠過了一抹不悅的神色。
新年將至,他這一次來良城市,第一是履新上任之後,下基層視察。第二是新年將至,代表省委省政府來基層走訪慰問,尤其是慰問幾個回到故裏養老的建國前的老幹部。他也是剛到的,與梁辰就是前後腳,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陳書記,您好,今天下來走訪慰問啊?”這個時候,李治國已經看到了陳秉嶽,轉過身來,臉上綻開了一絲微笑,大踏向他走了過來。
無論如何,陳秉嶽省長,隻要任內沒有變動,下一步就極為可能升任省長,他雖然貴為政法委書記,卻是絲毫都不敢有半點怠慢。
雖然從級別上來講,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同樣是省委常委,但從實際情況來講,省委副書記協助書記統領省委,比起陳秉嶽,李治國還是低了半級。
“嗬嗬,李書記,你也好,前天就已經知道李書記下基層視察來了,沒想到咱們今天倒是碰巧撞車了。”陳秉嶽微笑說道,向著李治國伸出了手去。
說起來,兩位省領導同時下基層視察走訪,還撞車了,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
“說起來,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正好我對J省基層的情況還不算太了解,這一次就全當做是工作調研了,還需要陳書記多多指點。”李治國臉上綻開了一絲十足官樣化的笑容,微笑說道。
“李書記客氣了。”陳秉嶽笑應了一聲,臉上同樣是一成不變的官樣化微笑。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大領導,情緒控製收發由心,單從臉上看,你永遠隻能看到謙恭而溫和的微笑,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李書記,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的車隊為什麼停下來了?好像半路上還抓了很多人?看起來李書記是要現場辦公了。”陳秉嶽微笑著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哦,也沒什麼,路上遇了一夥流氓尋釁滋事,便抓了起來,順路帶回到賚洮去。”李治國眉頭皺了一下,不陳不徐地說道。
“居然有這種事情?看起來這夥流氓還真是囂張,敢在李書記的麵前尋釁滋事,必須要狠狠地收拾一下。張書記,你們良城的社會治安是怎麼搞的?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嗯?”陳秉嶽回過頭去看了良城市的市委書記張立忠一眼,神色嚴肅一下來,冷聲問道。
張立忠的汗登時就下來了,“陳書記,對不起,我向您還有李書記檢討,這件事情,我親自去抓,近期就狠抓社會治安,狠狠地打黑。”張立忠不敢辯解,擦著汗低聲向兩位省委領導檢討。隻不過心底下這個憋屈啊,好死不死的,怎麼這種爛眼邊子的破事兒就讓他攤上了呢?路上流氓打架鬥毆,居然讓兩位省裏大領導抓了現形,他現在都快要抓狂了。狠狠地瞪視著那邊市裏的政法委書記汪喜才,暗道這個汪喜才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沒給自己打電話?
汪喜才不敢抬頭看他,心底下同樣暗叫倒黴。
陳秉嶽瞥了他一眼,麵色緩和了下來,輕“嗯”了一聲,轉頭又向李治國道,“李書記,賚洮縣應該是你這一次考察的最後一站吧?下午是不是就直接返回省裏了?”
李治國輕皺了一下眉頭,臉上依舊是那種萬古不變的笑容,應了一聲,“是。”
“嗯,既然是這樣,張書記,你馬上把這些人帶到良城去,由你親自抓這個案子,就別讓李書記費神了,也省得耽誤李書記的行程。”陳秉嶽點了點頭,向張立忠交待道。
“是,陳書記。”張立忠應了一聲,就要讓自己這邊的特警進行交接。
李治國眼裏有厲光一閃,突然間伸手就攔住了張立忠,“張書記,且慢。”回過頭來望著陳秉嶽,“陳書記,沒關係的,我主管全省的政法工作,打擊黑惡勢力也是我的本職,還是我把這些人帶走吧,別耽誤了陳書記的行程才是真格。”
兩個省委大領導,居然開始在這裏明裏暗裏的隱晦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