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嗎的,這個王八蛋,一省的老大,居然就把我們晾在這裏了?隻找了個代言人含糊我們?”樸成順肚子裏瘋狂地咒罵道,都要氣瘋了,卻是毫無辦法。用槍指著張凱,現在他倒是有些下不來台了。
如果張凱隻是梁子恒的一個普通下屬,或許沒這麼麻煩,他現在甚至可以真的開槍廢了張凱。但問題是,張凱現在的身份卻是梁子恒的代言人,這個身份就要命了,那擺明了,隻要梁子恒不在,他無形中就等同於J省的老大,麵對著這位老大,就算隻是臨時性的,他要真敢開槍,那就是違反了規矩,可是真正的以下犯上了,到時候,就會授人以柄,J省的老大完全可以向總盟會提出請求,要求把他調走,或者幹脆直接把他攆出去,那他就麻煩了。畢竟,無論怎麼打怎麼鬧都可以,但J省的老大就是J省的老大,他可以罵別人,打別人,別人不服氣可以在底下陰刀子捅他,但在麵子上,必須要尊敬這位老大,樹立絕對的權威,否則,一省之內,沒有個主事的人,相互間甚至連老大的麵子都不給,說打就伸手,這不是完全亂套了麼?這種情況,就算是總盟會也是不願意見到的了。
說穿了,張凱伸手打羅祥,那是白打。因為梁子恒主動主來迎接,羅祥卻趾高氣揚不給麵子,老大出手教訓他是應該的。但如果他敢反抗甚至動槍,那就是壞了規矩,純粹是自尋死路了。
“樸老大,我看你還是先把槍放下吧,有什麼話慢慢說。”這個時候,虞占元慢條斯理地說話了,無論怎樣,他都是地頭龍,好歹也要適當緩和一下氣氛,要不然老是僵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好,虞叔,我聽您的。”樸成順怨毒無比地盯了張凱一眼,幾乎是咬著牙根兒放下了槍。
梁辰在一側冷眼旁觀,倒是逐漸看出了端睨來。
沒說的,這個樸成順跟羅祥肯定是一夥的,搞不好就是哪個副會長不甘心讓趙滿堂一個人獨霸J省,幾乎是同時把手伸到了J省來。
而旁邊冷眼旁觀不動聲色的那個劉宇還有王見遠,俱是神色平淡,臉上沒有半點波動,應該也是另外一係的人了。看衣尚民和韓平雖然怒形於色但眼睛裏卻分明閃動著一絲快意的樣子,同樣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也是另外一係的人,搞不好,他這一係或者跟另外一係有大仇也說不定,要不然的話,他們絕對不可能如此幸災樂禍的樣子。
看到這裏,梁辰心底不禁暗暗點頭,大略已經看得出具體的端睨所在了。不過,具體的一切,還有待於進一步細致的觀察。現在做定論,還為時過早。
六位老大的位置一字排於,都空在那裏。這一次,就明顯看得出來排序了,劉宇、王見完、韓平、衣尚民、樸成順按照位次順序依次坐下,能看得出來誰大誰小了。被打倒送往醫院的羅祥的位置現在空著,就在樸成順之後。
無形中,劉宇明顯是在這些人中位置靠前,剩下的也自不必說。
曹子健在虞占元右側坐下,臉上神色陰沉,也不知道心底下在想些什麼了。
而張凱則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原來梁子恒的位置上,儼然間,好像已經代替了梁子恒,真正的成為了J省的老大了。所有J省老大臉上的神色都很古怪,不時地斜瞥了張凱一眼,心底下俱是無比的疑惑,搞不清楚,梁子恒這麼做,倒底是什麼意思。這很明顯,完全是擺出了一副要扶這小子上位的態度,可這小子倒底是誰?哪裏冒出來的?梁子恒為什麼要這麼大力地推他?一切,暫時都成為了一個謎,不是知情人,誰也無法破解了。
一時間,會議室裏再次靜了下來,人人各懷心思,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虞占元威嚴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老大們,輕咳了一聲,“各位老大,人都已經到齊了,開會吧。別的廢話我就不講了,首先對總盟會下派過來的幾位老大到任,表示歡迎,J省也堅決擁護總盟會的英明決策。”虞占元率先鼓起了掌,隨後,會議室裏也響起了寥落的掌聲來。鼓得最起勁的,居然是梁辰。隻不過,這掌聲與現在的這種氛圍明顯有些不搭調,頗有譏諷的意味,也讓那幾位老大齊刷刷地把眼神望了過來,裏麵各種神色俱全,有憤怒、有輕蔑、有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