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家三口就是死活不起來,高羽幾個人幾乎是硬托著把他們架起來的,費了好半天的勁。
“辰哥,我謝謝您,謝謝您……”王寶柱顫抖著嘴唇,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他隻是個樸實的農民,話語木訥遲鈍,盡管心底下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根本說不出來。
“辰哥,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下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您的這個恩。”錢紅比她丈夫好一些,還能說出幾句不同的話來。
旁邊的鐵蛋兒就那樣傻愣愣地望著梁辰,一臉不能置信,看上去梁辰好像隻比他大個五六歲而已,怎麼就這樣厲害?連那些流氓都怕他?
“嗬嗬,叫我小辰吧,你們再叫什麼辰哥的話,可折煞我了,那可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梁辰搖頭笑笑道,心底下卻很溫暖。這些樸實的人們,雖然沒有太多的話語,但他們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知道珍惜,最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那怎麼行?不行,鐵蛋子,快叫叔!”王寶柱卻犯了強勁,使勁搖著頭,堅決不同意,還一個勁地推著鐵蛋讓他管梁辰叫叔。
“叔……”鐵蛋反應倒也快,立馬乖巧地叫了一句,梁辰搖頭啞然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鐵蛋兒,你這麼叫可把我給叫老了。你還是叫我辰哥吧。”
“不行,輩份不能亂。鐵蛋你給我記住了,以後長大了,要像孝敬我們倆一樣孝敬你梁叔,這可是咱做人的根本,千萬不能丟。”錢紅抹著眼淚道。
“好了,好了,進屋裏說吧,外麵風大天寒的,孩子再感冒了。”高羽一見這場麵好像都要沒完沒了了,都引來了周圍不少老百姓的圍觀,趕緊把三口人往裏讓,進屋裏說話。
“不不不,我們不進去了,我們是來還錢的。吉哥現在還在醫院裏,俺們一家三口已經向吉哥感謝過了,今天來這兒,是還錢的。”錢紅撩起眼襟擦了擦眼淚,隨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就要讓鐵蛋給梁辰跪下,把錢送過去。
“還錢?還什麼錢?”梁辰皺了下眉頭。
“那天吉叔讓人把我們一家三口送去了醫院,還給了我們五千塊錢看病,後來醫院裏吉叔說是辰叔您讓我們送的錢,救我們,我爸我媽說人家都救了咱們,咱們不能昧著良心裝聾作啞不還錢,連夜向家裏的親戚借了錢,一定要把這錢還上。”鐵蛋兩手捧著紙包往梁辰身前遞。
梁辰並沒有接,隻是搖了搖頭,“你們原本就沒掙多少錢,現在又借錢還債,恐怕都沒有錢進貨做生意了吧?”
錢紅歎了一聲,“辰哥,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村人,真沒什麼本事在這個城市裏立足。我和孩兒他爹都已經想好了,還是回農村吧,讓鐵蛋也回農村念書去,這裏真的不適合我們。”
她並沒有明說困難,但語氣裏的辛與苦楚已經表明了,他們真的灰心了,想回家了。
“走吧,先進屋說話,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談。”梁辰心底下輕歎了一聲,轉身向屋裏走去。
“辰哥,跟咱們談事情?”錢紅愣住了,回頭看看了王寶柱,王寶柱也有些發怔,不知道梁辰是什麼意思。
“嗬嗬,二位進屋吧,咱們屋裏談。辰哥找你有事,肯定是正事,你們別害怕,進屋再說。”高羽笑笑說道。
“嗯哪,辰哥給俺們臉子,俺們一定得兜著。”王寶柱憨厚地應了一聲,便往屋子裏走,錢紅拽了一把沒拽住,也隻能跟著往屋子裏走。鐵蛋放慢了腳步,帶著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左右望著那群彪悍的年輕漢子們,眼裏有著無法形容的崇拜和向往。
“小鬼頭,看什麼呢?”馬滔倒是十分喜歡這個孩子,上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說道。小家夥雖然年紀不大,才十五歲,可個頭已經不矮了,將近一米七五左右,就是很瘦,看上去像根竹杆挑著件衣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