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旁邊的趙陽和荀棲同時不屑地撇嘴,這些世家子弟,表麵上看去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實際上就是一群慫包,一嚇唬便徹底軟蛋了。對比一下,對麵的坐著的梁辰卻是如此的拔世脫俗,兩者所差簡直不可以裏計。
“算你識相。看在春萬山的麵子上,就饒你這一回,記住你自己的話,滾出J省,如果明天還未離開,你自己準備好收屍布。滾吧!”楊忠勇哼了一聲,將大刀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嘩啦啦地響,揮手喝道。
“是,是,我馬上滾,馬上滾。”春千洋如蒙大郝,悄悄地擦了把額上的冷汗,躬著身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楊忠勇突然間於此時再度喝道,讓春千洋心底下驟然間就是一緊,險些一屁墩坐在那裏。難道這老家夥又變卦了?
“小兔崽子,我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們春家這一次一共來了幾個人?就你一個麼?”楊忠勇抬眼問道,眼裏煞氣極重。
“這……”春千洋腦海裏念頭電轉,沉吟著,思考著自己該怎樣回答。看樣子,好像楊忠勇並不知道春千海也來這裏,如果自己說一句“就自己一個人”,沒準兒還能蒙混過去。不過,憑心而論,如果自己被驅逐了,可是春千海還留在這裏,對他而言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的。憑什麼自己被驅逐,春千海就能好模好樣地在這裏待下去?這也太不公平了!況且,這也涉及到了家族內部的權力之爭,自己更不能容忍他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如果他真要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或是取得一定的成績,等回到家族之中,自己豈不是更被春千海再壓一頭了?
想到這裏,咬了咬牙,止住了腳步,“楊司令法眼如炬,確實,我們春家這一次來J省江城的,並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另外一係的大少,叫春千海。”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心底那叫一個爽,說不出的痛快。反正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自己落了水,春千海也別想好得了哪裏去,最起碼也要濕雙鞋子,最後同樣被他拉下水來,大家都別想得好。
對於這種世家子弟,相互拆台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在他們心底下,隻有權謀利益之爭,哪有什麼大局觀不大局觀?況且,自幼早就習慣了這種陰刀子捅人,他並不覺得這是令人寒磣的事情。
“春千海?”楊忠勇皺了下眉頭,轉頭向旁邊的趙陽,“去,查查他在哪裏。”
趙陽點頭肅然應了一聲,“是。”隨後走到了一旁的房間裏去,好像在打電話。總之忙碌了好一會兒後才出來,“司令員,查到了,他在臨江區的一座廢棄的煉鋼廠。”隨後,他看了春千江一眼,俯耳在楊忠勇的耳畔低聲說道,“根據剛才的信號追蹤,好像剛才秘密舉報春千洋的那個電話,就是從煉鋼廠附近的街路打來的,弄不好,就是他們內部狗咬狗。”
春千洋豎起了耳朵聽著,盡管聲音很低,但在如此靜謐的屋子裏,傳到了他的耳中,聽得他心中登時就是一炸。如果不是在楊忠勇家裏,簡直就想破口大罵,“春千海,我草你嗎呀草你嗎,你居然做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損事,也就別怪我先把你兜出來了。”
他當然不是傻子,雖然趙陽說得模棱兩可,並且極力壓低語聲,可從那隻言片語裏他已經分析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就是春千海那孫子玩兒陰的害自己,他現在都已經氣炸肺了。卻渾然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不也是損人不己地把春千海供出來了麼?
“知道了。春千洋,我也懶得費事了,你就替我跑趟腿,去告訴你那本家哥哥,同樣還是這句話,明天早晨之前,離開J省,否則你們兩個一輩子都不要走了。”楊忠勇揮了揮手說道。
“是,是,楊司令,我一定替你把話捎到。”春千洋心下暗爽得不得了,暗暗罵道,“春千海,你等著……”邊應著,邊後退去。
“司令,我跟他去一下吧,也算是監督,防止他們耍什麼花招。”楊忠勇身畔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向楊忠勇說道。
“唔,也好,你去吧,看著這兩個小王八蛋,一直看著他們直到上路為止!”楊忠勇哼了一聲,瞟了梁辰一眼,有意無意地加重了“上路”兩個字的語氣。
“我明白。”梁辰淡淡地一笑,已經甩開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