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嗎的,什麼東西!辰哥,我跟著你,要是你被開除了,我也自動退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他嗎還不稀罕在這裏念這個破大學拿這個畢業證呢。”李吉向著幾個人身後呸地一口便吐了出去,兀自在那裏忿忿地罵道。
梁辰也不說話,隻是盯著薑懷義的背影,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才淡淡一笑,拍了拍李吉的肩膀,抬起頭來緩緩看了四周那些又是擔心又是惶恐的學生們,略略提高了一下音量,“大家不用擔心,我用我人格保證,包括我在內,每一個人都不會被開除清退,甚至不必記過,請大家相信我。現在,該住院養傷的養傷,該回去學習的學習吧,沒事兒,散了吧,晚上的時候能動的就都去吉浩球室,我做東,給大家擺酒慶功順帶壓驚。”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淡定,就好像薑懷義所說的開除跟放了一個屁差不多少,在他這裏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似的。同時,他居然還向所有人都做了保證,一群學生雖然再是相信他,可現在也有些驚疑不定,畢竟,薑懷義可是北方師大的副校長啊,那可是享受正廳級待遇的人物,而且在學校裏大權在握,向來強勢慣了,雖然梁辰敢頂撞他,但他真能擺平這位薑副校長嗎?要知道,薑懷義向來說話可是說一不二,有名的雷厲風行,殺神級的人物。有一次考試的時候他帶隊巡查,親自抓到了五個考試做弊的學生,二話沒說全都當場開除,那叫一個狠。現在他已經對梁辰宣判了死刑,可梁辰倒底是從哪裏來的底氣,敢說出這樣保證的話來?難道他的家世也是底蘊深厚,擺平薑懷義不在話下?
一時間,所有的學生都開始糊塗了起來,梁辰在他們的眼裏,愈來愈神秘了。
“沒聽見辰哥的話啊?散了吧,都散了吧,辰哥說沒事就肯定沒事兒,信辰哥,得永生。”李吉大嘴一咧咧,揮舞著手臂居然來了個雷人的幽默,讓梁辰搖了搖其頭,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心底明白,李吉這是故意在衝淡這種慘淡的氛圍,其他現在對自己恐怕也沒什麼底。梁辰倒也不以為意,他做人的原則向來是以事實說話,其他的,說多了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事兒上見。
一群學生們終於散開,回去了,留下了幾個照料受傷的人。
這個時候,李鐵已經預付完了所有的醫藥費,雙手捂在懷裏,滿額是汗,跟個小偷似的左看右看,躡手躡腳地往裏走,好像揣了什麼稀世重寶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他嗎的,鐵子,你幹嘛呢?肚子疼啊?”李吉看到李鐵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指著他罵道。
“不是,吉子,我……”李鐵抹了把額上的汗水,慌忙說道,一抬頭看到了梁辰,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來,幾乎是雙手將卡奉給了梁辰,“辰哥,給您卡。”看那樣子,他就像是捧著個燙手的山芋,生怕再捧下去把自己燙傷了似的。
“你先拿著吧,不夠再說。”梁辰渾不在意地說道。
“不行不行不行……”李鐵額上大汗如雨,死命地擺著手,把卡塞給了梁辰的手裏,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梁辰有些奇怪地望了這個平素裏很是鎮定的小兄弟一眼,覺得他有些奇怪,不過倒也沒有深問,直接揣進了懷裏,去看望幾個受傷的兄弟去了。畢竟,他和李吉現在兩位一體,李吉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慰問這些幫助李吉打架的學生在他看來也是必須的了。
剛才久未出聲的高羽也走了過來,跟在他的後麵去探望那些學生,這些天經常在一起混,彼此間倒也熟悉得很了。
“鐵子,你怎麼回事?好像丟了三魂走了七魄似的?難道那卡放在你懷裏能變成怪物咬你啊?”李吉有些納悶地將梁辰扯到了一邊去,瞪著他問道。這個時候,吳澤和王浩然還有馬滔幾個人也湊了過來,一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不是啊,是那卡裏,錢太多了,我不敢再揣著……”李鐵抹著額上的汗水,猶自“心有餘悸”地說道。
“靠,有多少錢啊,不就那三十多萬嗎?能把你嚇成這樣?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李吉笑罵道,他早就知道梁辰卡裏錢多的事情了,李鐵跟他說過。
“不,不是那三十多萬了,那隻不過是個零頭兒,小小的零頭。”李鐵比了比小指的指尖兒,咧嘴苦笑道。
“啥?三十多萬都是個零頭兒?我草,那得多少錢啊?”其他幾個人登時眼睛就瞪圓了,八卦之火在他們的眼中熊熊燃燒起來。
李鐵沒說什麼,隻是比起了八根手指。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我草……”李吉數到最後,驀地就一翻白眼兒,有一種當場暈過去的衝動。
“鐵子,你他嗎是不是眼睛穿花兒看錯了?一千萬?可能嗎?辰哥的底細我們還不了解?他就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而且父母早亡,哪有這麼多的錢啊?”吳澤一把揪住了李鐵的胸襟,眼珠子都快瞪爆出來了。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