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了過來,上了台階,再次掃了梁辰一眼,便不再去看他。大馬金刀地往台上一坐,端起了一把紫砂小壺怡然自得地“滋”了一口茶水,指著虞叔手裏的那個茶壺,“老虞啊,不是我說你,還在喝那個東方美人茶哪?嘖嘖,聽聽這名字,多沒勁,一聽就是那麼柔弱,我說,老虞啊,你怎麼越活越窩囊了,不但跑到江城來窩著,連喝的茶都軟了吧唧的,半點你年輕時的骨氣都沒有了,真是,我十分懷疑,你還是不是曾經的那個虞占元了。”楊忠勇大搖其頭地道。
“你,你少他嗎在這裏放屁,我怎麼就跑到江城來窩著了?我那是不屑於跟那群王八蛋爭,否則的話,你以為他們能是我的對手?喝茶就是喝茶,扯那些個屁味兒沒有的東西幹什麼?”虞占元吹胡子瞪眼地大怒道,指著楊忠勇,兩個人一見麵就火藥味兒極濃,看那架勢好像恨不得馬上就要幹上一架似的。
梁辰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這二位年紀越大,脾氣倒是越火爆了。
“你個老不死的,我這是在關心你,你還這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你才放屁呢。”楊忠勇不甘示弱,脾氣居然比虞叔還火爆,兩個人登時就拍著桌子對著罵了起來,甚至七百年穀子八百年糠都翻了出來,罵得那叫一個起勁,誰也不甘弱。這也讓梁辰很是有些擔憂,他們倆會不會真的打起來。
不過,看一看台階下麵站著的那兩個正在悄悄打著嗑睡的警衛,還有遠處已經幹脆坐在門口藤椅上開始睡覺的三伯,得,梁辰就知道自己白擔心了,這二位,估計是拿這種對罵當樂子呢,連下屬們早都已經熟視無睹了。
吵到激烈處,便聽見虞叔冷笑不停,“姓楊的,你不是老誇自己茶藝天下無雙嗎?不是老覺著自己茶道精湛無人能比嗎?告訴你,我身邊的這個孩子,隻不過我一個遠房侄子罷了,剛念大學,他剛跟著我學了兩天茶道,現在就已經勝過你百倍,你在他麵前,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一聽到這裏,梁辰心底便是一沉,暗叫了一聲“不好”。
剛想撤個托兒自己先到哪裏去轉一圈兒,避避風頭兒再說,可這時已經遲了,隻見楊忠勇已經豁然便轉過身來,幾乎是以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梁辰,“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能懂個屁?老子當初品茶的時候,他父母還和尿玩泥呢。”
雖然激動,但這話說得確實倚老賣老有些過份了,原本剛想撤托下去的梁辰登時臉色就是一沉,直直盯著楊忠勇,冷冷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喲嗬,你個小兔崽子,可真是沒大沒小的,敢這麼看著我?虞占元,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子弟?太不成氣了吧?”
楊忠勇當時就是大怒,嘴裏向虞占元說道,反過眼去同樣惡狠狠地盯著梁辰,同時間,台階下的兩個警衛也豁地一下抬起頭來,眼中冷電四射,四道目光齊齊聚焦在梁辰臉上,眼神裏俱是冰冷冷且毫不掩飾的殺氣——那是一種隻屬於真正見過血的無畏鐵血軍人的殺氣。
而旁邊的虞占元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成功移禍江東之後,居然在一旁看起了鷸蚌相爭的好戲了。
不過,麵對著楊忠勇的霸道和他的警衛的殺氣,梁辰卻根本未當做一回事,隻是盯著楊忠勇,突然間便說,“楊老將軍,想必您是AB型血吧?”
“小兔崽子,你要敢不向我賠禮道歉,今天我就……嗯?你怎麼知道?”楊忠勇還在喋喋不休地罵道,突然間便是一怔,眼裏倒是泛起了濃濃的疑惑神色,他不知道這小子倒底是瞎猜的,還是查過他的老底,怎麼連他的血型這麼隱密的事情都知道?!
“嗬嗬,以茶觀人,一切盡收眼底,通過喝茶來判斷人的血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梁辰淡淡一笑,坐在那裏,端起了白瓷茶盞,淺啜了一口茶湯,仿佛很隨意地說道。
“放屁!血型這東西不抽血化驗僅憑喝茶就能看得出來?你唬弄誰呢?”楊忠勇大怒。不過,看到梁辰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的心底倒是有些犯尋思起來了。
“唬弄倒不敢當,但以茶觀人之血型,倒也有觀人血型的道理了。”梁辰輕哼了一聲,抬頭望著柱角道。
“喲嗬,小子,你還挺傲氣的,一副高人的樣子,好,你且說來我聽聽,如果真有道理的話,有賞!”楊忠勇見了梁辰的樣子,倒是不怒反笑,眼裏掠過了一抹讚賞,點了點頭說道。他倒是開覺得這個骨子裏脾氣跟自己一樣又臭又硬的小子跟他年輕的時候倒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