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朋友”兩個字,劉莎莎的臉色再次黯淡了下來,沉默了半晌,低聲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已經離婚了,我一直跟著姥姥長大。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孤僻,從來沒有什麼朋友,到了大學考更是這樣,大家都是學表演的,個個心高氣傲,麵和心不和,而且還分幫分派,我融入不到她們當中去,如果她們聽到我的事情,非但不會安慰我,反而還會幸災樂禍地看我的笑話。或許,隻有在你這樣一個陌生人麵前,我才能真正地放開,把我所有的痛苦與憤懣發泄出來。”劉莎莎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地呢喃著、歎息著。
不知不覺中,梁辰倒是有些聽入了神,相似的經曆,相似的性格,讓他在這一刻真的開始有些同情憐憫起劉莎莎來,這是一個性格特質與自己極其相像的女孩子,都是在孤獨、倔強中長大,都經曆過獨自一人默默成長的過程,又有誰能知道,他們內心中的苦與哀?
“你會不會感覺到我很神經質,瘋瘋癲癲的像是有神經病一樣?”劉莎莎擦了擦眼睛,勉強一笑,自嘲地向梁辰道。
梁辰搖了搖頭,溫和地一笑,“怎麼會?聽你這樣一個美女傾訴心事,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他出奇地開起了劉莎莎的玩笑。
“咦?原來你會笑啊?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是這樣一副麵孔不會笑呢。嘖嘖,你笑起來真是挺好看的,比我們表演係的那些雌雄莫辨的男生耐看多了。如果你換上名牌衣服再稍微打扮一下,很有硬漢風格呢。”劉莎莎也明顯心情大好,仔細地以專業的眼光端祥著梁辰嘖嘖歎道。
梁辰搖頭啞然失笑,“我又不是女人,打扮個什麼勁兒啊。不過,你的情緒能好起來倒也不錯,否則的話,做為你榮幸的鄰居我可真要遭殃了。”
劉莎莎被他這句話逗樂了,無形中,房間裏沉悶的氣氛終於雲開霧散,開始和諧起來。
“說真的,如果不是你碰巧搬來做了一回我的出氣筒,或許我現在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也說不定。”劉莎莎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意思?”梁辰吃了一驚。
“沒什麼意思,我從小到大雖然在孤獨中長大,但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自身外在條件,從來都是讓人仰慕且高高在上的,頭一次受到這樣重大的打擊,所以,我真的有些不想活了。嗬嗬,是不是有些很偏激、很極端?”劉莎莎慘淡地一笑說道。
梁辰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能理解!”
“但願你能理解吧。在第一次來找你麻煩的時候,我已經將安眠藥都準備好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吃下去,可你偏偏在上麵瞎折騰,一折騰就是一個小時,搞得我連自殺的心情都沒有了,所以我必須要來找你的麻煩,痛罵你一頓,才能把我不能自殺卻又憋在心口的這股悶氣釋放掉。”劉莎莎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不過眼睛裏分明有一種後怕的神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