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你先起來說話。倒底是怎麼回事?”領先的那個年紀大概七十幾歲的老人拂了拂道袍一樣寬大的袖子,皺眉說道。
“如果各位議老要是不為野田主持公道,野田就不會起來。”野田丸治固執地跪在那裏,就是不起來。
“好了,你先起來說話吧。如果你確實有冤屈,我們當然會為你主持公道。”另一個議老說話了。
野田丸治也趕緊就坡下驢,站了起來。
大冬天的,跪在梆梆硬的地麵上也確實挺難受的。況且,他做戲做足,還真是受了傷,左胳膊被子彈穿透了,雖然未傷及骨頭,但傷勢也不輕,現在跪得時間長了,隻覺得身體發冷。
“各位議老,我此次前來,是想告麻生次郎,前天石田章義大哥突發急病死後,當天夜裏還有昨天整整一天,我所管轄的兄弟便全部遭襲,我也身受重傷。後來抓到了其中的一個凶手,經過了嚴刑逼供,我終於知道了這些襲擊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野田丸治說到這裏,語氣有意頓了一頓。
“是誰?”那個領頭的老者皺眉問道。
“他就是麻生次郎,也是我的兄弟。沒想到,司忍組長病重,高山清司若頭不在家,石田大哥剛死,他居然為了爭奪以後的位置,就悍然向我揮起了屠刀,所以,請各位議老替我主持公道。”野田丸治說到這裏,憤得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都咬得格格作響,模樣倒不像有半點做偽了。
其實這個主意就是梁辰替他出的,先來個自己伏擊自己,然後緊接著就栽贓陷害,將一洗臉盆汙水潑給麻生次郎。再然後來個惡人先告狀,最後為殺麻生製造機會。這一切都是梁辰替他設計的,目前看起來,倒是進展良好。
用梁辰的話來說,反正他們一九三一年和三七年的時候都做過這樣的事情,而且幹得很漂亮,他們骨子裏流淌著的就是卑鄙者的血液,所以,他們的後代幹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的會更加輕車熟路了。
事實證明,到目前為止,野田幹得也確實很漂亮,起碼還沒有讓人看出破綻來。
“你有什麼證據?”那個領頭的老者皺眉問道,頗有些暗暗心驚。
“我當然有證據。因為,我抓住了其中的一個凶手,並且這個凶手還是麻生次郎的骨幹力量,曾經也是千島政經署的高級人員。”野田丸治怒哼一聲說道。隨後一揮手,命人將一個滿身是血、蓬頭垢麵的男子從樹後推了出來。
而一直站在野田丸治身後的梁辰此刻卻是眼神一動,隨後掠過了一絲無形的笑意,轉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