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未必。”野田丸治凝神思考了一下,卻出奇地搖了搖頭道。
“哥哥,您這麼半天,倒底想說什麼?”野田橫二實在是有些糊塗了,繞來繞去,野田丸治倒底想表達一個什麼樣的觀點啊?一點都不清晰。
野田丸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輕呷了一口清酒,將杯子放在桌子,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麵,“原本我也以為,光本抓這個尤尾赤茗回來,是別有用心,也曾經有過你那樣的猜忌,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可能性或許不大。或許,他這樣做隻是想明哲保身,用這一招來鉗製我們,讓我們始終有求於他。畢竟,他是為他的所謂的那個貞子而來,很顯然的,他就是出於自保和保護那個女招待的目的才這樣做的。畢竟,他突然間使出這一招,無異於就已經是成功地把麻生次郎的矛頭對準了我們,變相地告訴任何人,是我們指使他去找尤尾赤茗的,他隻不過是一把快刀罷了,最大限度地洗清了自己,同時,又把我們密切地與他聯係在了一起,從黑暗中推到光明中來,變相地綁上了他的戰車,成為了他的保護符。現在麻生次郎的主要目標就是我,而不是他了。就算是想殺他,也要經過我的這一道關。而如果我要是把他扔給麻生次郎去搪塞,不僅麻生次郎不會滿意,同時也會讓我們的兄弟心寒。這一招兒玩得極其高明,不但把我架在火上烤,也從根本上保護了他自己。所以,這個人可以說是有勇有謀了。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他真的是為了那個女招待而來,而不是別有用心專門對付我們而來的。”野田丸治有條有理地分析道,如果梁辰聽到這一切的話,恐怕會驚出一身的冷汗。這個人的智慧,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實上,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野田丸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了。
“那您倒底想拿這個光本怎麼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野田橫二磨了磨牙,皺著眉頭問道。
“嗬嗬,親愛的弟弟,你和你的光本先生倒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不過,我想我會很好地解決這個難題的。並且,有很多時候,危機也是契機,或許,這會給我們提供一個真正的再上一步的機會。”野田丸治陰陰地一笑,轉動著酒杯說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待野田橫二說話,再次說道,“從現在開始,給我密切地關注光本的一舉一動,全天二十四小時對他進行監控,尤其是給我流意他與那個女招待之間的關係,我倒要看看,這個光本倒底是不是為了那個女招待而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將永久地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快刀,甚至是可堪大用的快刀。如果不是,嗬嗬,那就讓他消失吧,永遠地消失。”野田丸治一錘定音道。
抬頭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夜幕已經降臨,天邊有幾顆冷星在閃爍。
攬著那個女招待川端莉香的腰肢,梁辰一路走出了酒店,迎麵的冷風一吹,隻覺得身上有些發寒,有些地方的傷口依舊在隱隱做痛。
今天這一仗打得異常凶險,也是異常的酣暢淋漓,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開殺戒了。這一仗打得確實很凶險,對方足足有一百多人,手持利器,就算沒有槍,用人堆也能把他堆得筋疲力盡而死。
要知道,曆史上最能打的廣東十虎之首的黃飛鴻最高記錄也隻不過一次戰鬥空手打倒了四十九個人而已,他今天的記錄可比黃飛鴻要牛逼多了。當然,黃飛鴻沒受傷,並且對手質量也不一樣,黃飛鴻麵對的可是一群都練過功夫的練家子,他所麵對的人大多數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子罷了。可就算這樣,這個戰果已經足夠輝煌的了。不過避免的是,他現在身上也多處受傷,前胸後背有幾道傷口還在流血,隱隱做痛。
不過現在他想的卻不是那場鮮血淋漓的戰鬥,不是戰鬥中的生死瞬間,而是剛才與野田丸治無形交鋒中的那種凶險。
做為暗秩序中混過的人,他當然知道暗秩序的人是如何的陰險狡詐,更知道那些真正的高層人物心機之深沉、智慧之高絕,絕非常人可比。無疑,剛才的野田丸治就是這樣的人物,因為他直接將尤尾赤茗擒了回來,這也讓野田丸治起了疑心。
當然,他事先也做好了這方麵的充分考慮,以那個川端莉香為藉口,暫時擺脫了這個危局,不過對於野田丸治的戒心,還是化解得十分有限。
如果剛才一個疏乎,或是應對不對,甚至是表現得不夠強硬,不能誤導野田丸治讓他認為自己是為了自保,為了這個川端莉香才這樣做的,甚至表現得稍為沒有底氣一些,稍微軟弱一些,結果就必然會葬身在這裏。他清楚地知道,當時前前後後至少有超過三十把槍對準了他,就算他是神仙也肯定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