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響了幾聲後,楊忠勇接通了電話,頗有些急切地問道。
梁辰歎息了一聲,“他們依舊迷途不返,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沒有看清現在的形勢,居然還在跟我討價還價,還在跟我談所謂的合作。”當下,他便將剛才對話的內容重述了一遍。
那邊的楊忠勇沉默了下去,半晌,才有些聲音艱澀地道,“看起來,他們確實是不想回頭了,或者,他們根本就從來沒有過回頭的想法。”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了。至於怎麼辦,您就看著辦吧,我已經試探完畢,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了。”梁辰歎息不停地道。其實對於這對奸滑的父子,他是十分痛恨的,並且由於秋老將軍的提前辭世,他對他們的恨更是到了極點。
可是,如果真要處理了他們,秋家的權威與榮耀到這一世就會戛然而止了,起碼在秋林沒有成長起來之前,秋家的名號會一落千丈。梁辰想一想曾經的那個吒叱風雲的老將軍,心頭就是一陣黯然,真有些於心不忍。更何況,千不是萬不是,他們還是秋家的血脈傳承,如果就這樣悄然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梁辰換位思考了一下,還是有些下不去手,所以,他並沒有提什麼意見和建議。
“梁辰,謝謝你。”楊忠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謝我什麼?”梁辰苦澀地笑笑問道,其實心情有些沉重。
“想謝你的就是你骨子裏的情義與善良,明明這對父子居心叵測,還要害你,你卻沒有說上半點壞話,更沒有落井下石,你確實是一個讓人敬服的光明磊落的人。”楊忠勇語氣肅穆地說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算了吧,楊主席,我們爺倆個之間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說,就算要處理他們,給他們留一條路吧。畢竟,他們是秋將軍的後人。而秋老將軍,永遠是我這一生導航指路的明燈,就算他逝去了,也是一樣。因為,他教會了我如何做一個真正的華夏人。而在此之前,我隻是一個對於華夏沒有太大歸屬感並且對於一切都已經有些麻木的傭兵、殺手而已。”梁辰感歎地說道。
“將軍的為人,向來就是這樣的。可喜的是,你傳承了他老人家的精神品質。可惜了,你不是秋家人,否則的話,秋家隻會發揚光大,絕不會在這一代就沒落了。”楊忠勇也深深地歎息道。
“還有秋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重塑秋家形象的重任,他同樣能擔得起。”梁辰笑笑說道。
“秋林是個好孩子,不過,與你比起來,他差得太遠了。從心理年齡上來講,他至少跟你差了四十歲,不成熟啊。所以,現在他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而我卻不知道,能陪他走多遠了。”楊忠勇語氣黯然地道。
“老爺子,你別這麼悲觀好不好?你隻要少喝點兒酒,少發點兒脾氣,我看依你的身子骨,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秋老將軍辭世的時候都已經九十二歲高齡了,照樣還能打拳寫毛筆字呢。”梁辰安慰他道。
“小兔崽子,我是這個意思麼?我是說,秋林要走的路還很長,你這麼說是不是盼著我死?”楊忠勇的火爆脾氣又開始發作,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還講不講理了你?真是,好賴話還聽不出來麼?”梁辰啼笑皆非,為之氣結。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想跟你說的,既然暫時間秋桐有利用的價值,那你就好好地用吧。至於之後的處理,你不用操心了,該井死的就井死,該河死的就河死,人要作孽,天不可留。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隨他們去吧。”楊忠勇長歎了一聲,不過歎息中卻隱隱間有著決斷鐵血的殺伐之意,讓梁辰心頭一陣黯然,不知道現在這一刻自己倒底應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