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們被秋澹明父子逼出了大陸時,看到現在的總盟被李滿江與逮滿春把持弄得烏煙瘴氣時,突然間再次發現,自己又茫然了,目標又沒了。我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滿眼陌生,都會不知所措。來到台灣後,我曾經無數次地站在高樓大廈上往下看,看到無數人來來往往,看到無數人走來走去,我在想,他們在走什麼?他們走得這樣急切,又是在忙什麼?想著想著,自己都有些糊塗起來,發現自己活了半輩子,好像一切都看明白了,又好像一切都看不明白了。唉,兄弟,我是不是老了?”梁子恒將煙頭用腳撚滅,歎息一聲,轉頭望向梁辰,眼裏有著說不出的彷徨和鬱悶來。
“你沒老,我大哥不會老的,起碼現在不會老。你才多大年紀?剛剛五十而已,正是年富力強幹事業的時候,也正是人生經驗最充足可以有一番作為的時候,怎麼能說老呢?”梁辰哈哈一笑,攬著他的胳膊說道,可是心底下卻是喟然一歎,他突然間發現,梁子恒來到台灣以後,眼角的皺紋好像多了很多,鬢角的白發也多了許多。
“這樣一條大龍如果就這樣蟄伏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年,不老也會老了。”他心中歎息道。
其實梁子恒這樣的人就適合忙起來,天生就不能閑著,尤其是正幹事業的時候,一旦閑起來,整個人也將頹廢掉,會與這個世界隔離開,最後會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了。
“嗬嗬,兄弟,你別誇大哥了,自從離開華夏之後,我就老了,真的老了。否則的話,以我以前的脾氣,又怎麼會忍這樣一群小癟三在麵前作威作福?最後還要弄到兄弟們來替我撐場子,這實在讓老哥汗顏哪。”梁子恒長籲短歎道。
“哈哈,大哥,你可是太謙虛了。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你仁慈,你太顧慮到虞叔的感受,也怕真的傷了和氣,萬一虞叔醒過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過了。而我則不同,雖然我同樣是虞叔帶起來的子弟,但我是初來乍到,什麼人都不認識,完全可以打了再說,不像你,已經熟悉了,就有些抹不開麵子。
好了,不說他們了,大哥,你也別這麼頹喪了,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去非洲吧,當做是幫兄弟一把,行麼?畢竟,我那裏百業待興,需要太多人去操持具體事務,日後估計還要有一場接一場的惡鬥,如果你能跟著我去,幫我搭把手,我這邊也能稍安下心。等非洲那邊的局勢穩定下來,我們再著手重返華夏的事情。你看怎麼樣?”梁辰望著梁子恒,微笑問道。
“去非洲麼?”梁子恒對梁辰的這個想法倒沒有什麼意外,隻不過苦笑了一下,“兄弟,你是大才,這個我是知道的,無論幹什麼都行。可是老哥我不行啊,除了混江湖路開地下拳市之外,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會,我去那裏,又能上你什麼忙?”
“哈,大哥,你這麼說可就有些沒意思了。其實治理一個地方跟治理總盟的道理是一樣的,都是擺弄人罷了。隻不過在華夏擺弄的是黃種人,在非洲擺弄的是黑種人。另外,麵對的目標人群也不同,混江湖擺弄的自然是江湖人,而治理一個地方擺弄的則是普通人。不過,方法手段都是一樣的,甚至,普通人要遠比江湖人好擺弄。更何況,那裏尚未開化,民風極為淳樸,更易於擺弄,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那是再輕鬆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