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悄然而過,轉眼間又是深夜。
趙文甘在擦著槍,將那把五四擦得鋥亮。
對於槍械,他就喜歡大黑星五四這種手槍,雖然毛病不少,願意卡殼,並且對於力量不夠的人來說,掌控起來有些困難,準頭較難把握,但勝在但威力大,皮實、耐用,並且他有足夠的力量來掌握這把槍,握著這樣的槍,他總有一種成就感,一種能夠征用強大的東西為自己所用的驕傲。
所以,他最喜歡用五四。
細心地將槍的每一個零件都拆了下來,精心擦好,上好槍油,然後又一發發地將黃澄澄的銅殼子彈壓了上去。
整個過程,他的動作都十分溫柔,溫柔得如同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連眼淚都是如此的愛憐,仿佛這槍就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似的。不過,知道他的人看到這種動作和這種眼神時,都不禁會不寒而栗。
因為每當他精心擦槍並且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著這把槍時,那就喻示著即將有人將麵監慘烈的血光之災。
曾經,他一邊擦著這把槍,一邊看著一口大鍋,大鍋裏冒著騰騰的熱血,煮著他最心愛的女人。因為他的女人寂寞難耐,與他的一個小弟偷情給他戴了綠帽子。於是,就被他燒開了滿鍋的水給活活地煮了。
在他上好最好一顆子彈並把彈夾壓進了槍中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千龍頭,他們已經出發了。”他們,自然指的是梁辰他們。
“接著說,我在聽。”趙文甘點了點頭,輕輕掰開了槍機,向著窗外站崗的一片葉子虛虛地瞄準。
“不過他們居然分成了三撥,不知哪一撥裏有梁辰,我們不敢靠得太近觀察,怕被他們發現。”電話裏的下屬低聲說道,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惶恐來。
“三撥?”趙文甘皺了下眉頭,放下了槍,拿著電話走到了窗前,沉思起來。
“千龍頭,我們應該怎麼辦?已經分別派了三組人跟了上去,但他們卻分成了三個方向,我們實在無法判斷。這個該死的梁辰,實在太狡猾了。”那個下屬低罵了一聲道。
“嗬嗬,無法判斷麼?很好,那就不必判斷了,收縮力量,在原地繼續等下去。”趙文甘終於說話了,輕撇了撇嘴唇,微微一笑道。
“原地等下去?”那個下屬有些疑惑地問道。
“嗯,等吧。如果梁辰是我,也會等下去的。他這種故布疑兵,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並且,我相信,他一定也是很期待想跟我見上一麵吧?哈哈,好,既然如此,那三撥人裏,不會有他。況且,就算是有梁辰,現在也不勞我們操心,自有秋桐去擔憂罷了。”趙文甘冷笑道。
“是,千龍頭,我明白。”那個下屬一怔,終於明白了趙文甘的意思,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