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梁辰點著頭,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最終還是控製不住,眼淚已經悄然間滑落出了眼眶。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向來沒有在人前掉過眼淚的這個鋼澆鐵打的漢子,乍一聽聞兄弟無恙,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嘩……”周圍的兄弟們早已經在電話裏聽到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一直揪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俱都狂喜著相擁在一起,大聲叫嚷著,誰說什麼都已經聽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少人都已經哭得稀裏嘩啦,就算是高羽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沒錯,朝陽人就是抱團,就是齊心,就是如此的兄弟情深,正是因為這個集體中每一個人都相親相愛,都相互牽掛,都互相扶攜,才能讓朝陽一步步做大做強,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好不容易,屋子裏的氣氛才重新歸於正常,不過偶爾間還能聽到有不少人在吸鼻子抽泣一下的聲音。
“好了,小凱他們已經沒事了,大家先穩定一下,商量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吧。”高羽沉定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
“還商量什麼?你們都不用動,這裏還有好多大事等著你們。給我一隊人馬,我去滅了這個越南幫。操他嗎的,無論是天涯海角,如果不把這個小子抓回來活剮了他,我這輩子就不回來了。”李吉和馬滔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不過馬滔還是沒搶過李吉,被他一把撥了個趔趄,搶先說道,氣得不行不行的。
其他兄弟也都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怒吼個不停。張凱可是朝陽開朝元老之一,自幼更是命運多桀,隻有進了朝陽之後才過了幾天溫暖的日子。可以說,他在朝陽之中位置極重,與大家夥情感也最深,更是朝陽的逆鱗,現如今,張凱遇襲,險些被幹掉,所有朝陽人都已經動了真怒了。
“都坐下,吵什麼吵?仇是要報的,但必須要有一個章法。況且,這裏麵的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沒有分析之前就貿出擊,那是徒逞匹夫之勇,會吃大虧的。你們在這裏又亂跳什麼?”高羽敲了敲桌子,怒哼了一聲說道。
一群人終於靜了下來。
轉頭看了李鐵一眼,高羽哭笑不得地點了點他,“鐵子,都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一個文職人員,在這裏又起什麼哄?再怎麼報仇也沒你的份兒,消停兒地掙你的錢把後勤給大家夥保障好吧。”
隨後再次抬頭望向大家,臉色嚴肅了下來,“都記住了,任何時候,遇到事情都不能亂,都要有個章法可循。誰是幹什麼活兒的,自己一定要搞清楚,不能亂厲。別他媽一個個熱血衝頭就跳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去了。過去的封建社會國家還分文官武官呢,現在的國家也分政府和軍隊。如果文員去打仗,軍隊留下來治理國家,那成什麼樣子?不全都亂套了麼?我說你們就不能冷靜一些處理問題麼?辰哥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難道還教不會?一遇到事情就暴露出這麼多弱點?辰哥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們朝陽現在必須要轉型了,因為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黑道社團了,而是來到了幾摩法內亞,我們在這裏依靠這裏的人民打下一片天地,實現我們的目標,然後重返華夏。所以,做事情必須要考慮大局,必須要有章有法。先做什麼,後做什麼,重點做什麼,其次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這些必須要有一個譜兒。還像一樣亂窩窩的有事兒就一大幫哄上去了,那不是扯淡嗎?”
高羽說到這裏,眼神都已經冷了下來,無論望到哪一個人,那個人都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去——他就是要借著每一個機會來替梁辰負起教導這些兄弟的責任。辰哥的事情太多了,況且他身為所有人的領袖,不可能整天在這裏對大家夥耳提麵命的,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更有無數大事要做。而他也不可能整天沒事說來說去的,所以,隻能借著某一件事情出現的時候,針對朝陽人現在暴露出的弱點,而逐一指出糾正,警鍾長鳴,不斷修理,這樣才能達到讓他們飛速成長。
畢竟,現在的情況確實跟國內的時候已經不同了,所有人都必須要擁有真正獨擋一麵的大能力,如果要是沒有這份本事,以後在情況複雜的幾摩法內亞,搞不好就會出大亂子的。
看到一群兄弟都不說話了,高羽才輕哼了一聲,點燃一枝煙,轉頭望向梁辰,“辰哥,這件事情,我感覺好像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