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撲麵而來。
所有感官神經都在叫囂著!身體僵硬且酸痛,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壓著。
壓抑、難受、窒息。
正當我難受的頭痛欲裂的時候,一男一女的聲音忽然無限倍放大傳進我的耳中。
與此同時奇怪的是,那種令我感到壓抑、難受、窒息的感覺神奇般的忽然間消失不見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我的女兒……我的傻女兒啊,你怎麼就想不開自殺了呢!依禾啊,你就這麼走了,丟下你爸爸媽媽怎麼辦呢?陳佳木你個殺千刀的,還我女兒。嗚嗚嗚,我的女兒,建西,我要女兒,我要女兒!”
男人在一旁勸道,聲音也是飽含哀痛,“行了小萍,你就是哭也沒有用,大夫說依禾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咱們的女兒死了!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聽信讒言買下那塊廢地蓋房子,從氏也不至破產,女兒也不會想不開自殺了!”
破產兩個字勾的女人聲音立時尖銳起來,“從建西!都是你幹的好事!你陪我女兒,陪我女兒!”
男人扣住女人廝打的手,老淚縱橫,“我說小萍啊,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跟我鬧了!女兒沒都沒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公司欠下的那麼多債怎麼辦?別的不說,那陳佳木能饒了咱們!”
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女兒都為了他自殺了,他還想怎麼樣!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要是有本事讓我女兒活過來,我就還他錢!”
“媽--”
女人的話落地還不到一秒鍾,一道微弱的聲音接地響起。
“啊!”女人的尖叫聲破空傳來。
“誰!誰!誰叫我!”因為太過害怕發出了十分詭異的聲音。
我緩緩睜開眼睛,眨了兩下眼,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就在我還沒琢磨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時,頭頂唰的一聲,眼前驟然一亮,身體已經被人粗魯的拉了起來。
女人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抖抖發問,“你,你是誰?”
“媽,是我。”
這句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也震驚了。我並不認識眼前的女人,我為何要叫她媽?而且聲音也不是我的……
我茫然的看著四周四堵白色的牆和眼前兩張陌生的臉孔,一種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怎麼了?
女人一把推開我,眼睛瞪得老大,“不對,不對,你不是我女兒。”
說著女人躲進男人的身後,手指指著我,“你到底是誰?”
“葉蓉……”我說道。
“葉蓉?”男人和女人異口同聲訝異著,“那為什麼模樣是我女兒的?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也很奇怪自己到底是人是鬼,抬起臉,“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認為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男人沉聲道,“因為我們的女兒從來不叫我們爸、媽。而是叫我們從先生、從太太。可你剛剛張口就是媽……”男人收了口,上下打量著我,“你到底是誰?”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我腦子裏亂的很,我還坐在醫院的病床上,頭疼的像是有蟲子在啃咬。我揉著太陽穴想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我一覺醒來就不是葉兆民的女兒葉蓉了呢?我將事情經過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突然間想到什麼,抬起頭。
“對不起,或許聽起來很詭異,但是事實可能是我死了之後又重生了,不小心占據了你們女兒的身體。”
那女人一聽哇的一聲大喊大叫起來,她從男人身後衝出來,拍打我的身體,“還我女兒,還我女兒,你是誰,你憑什麼占據我女兒的身體!我女兒怎麼辦!你還我……還我……”
“對不起,我也不想。”我難過的低下頭,身體依然被她用力的捶打著。
“好了!”不一會兒男人一聲冷哼,剛才他的沉默似乎是在想這件詭異的事情。這會兒想明白了、接受了,拉走又哭又叫的女人,看著我,話卻是對女人說的,“也許她福大命大,命不該絕!若不是她,女兒也不會活過來,我們認命吧!”
女人一聽嗷的一聲,男人死死看著她,不斷給她暗示,衝她幾不可微的搖了搖頭。
女人一下子心領神會,抹了抹臉,聲音恢複平靜,“我們需要消化一下,不介意的話……”
男人拉著女人走開些距離,我看到男人正覆在女人耳邊說些什麼,接著女人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會兒重新走過來時,男人先開了口,“我女兒人是死了,但是身體被你占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女兒。我不知道真正的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死了,但我相信,你既然大難不死一定有它的道理,或許你有什麼事沒做完所以老天爺不讓你死。你可以用我女兒的身體、她的名字做你想做的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