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再等等看,坐下!”周富站了起來,輕輕嗑了嗑桌子,叫馬錢坐下別在那晃悠。心裏道:“你這貨就知道給老子添亂。這事報市裏還了得,老子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好吧,周書記,我可是向你彙報過了,這事要是……”馬錢又逼了過來,他的意思周富哪有不懂的道理。
“狗日的,這貨就懂得推脫責任。你向我彙報過了,等下我不上報發生什麼事,你狗日的就全往我身上推了,打的好算盤。想不到這頭笨豬也聰明了起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吃過什麼開靈智的聖水……”周富心裏暗罵著,看了馬錢那瘦瘦的身板一眼,感覺這廝怎麼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作為縣裏堂堂的政法委書記,遇事一點沉穩心理都沒有。哪像領導公檢法係統的頭麵人物。那身板虛得就好像能飄起來,估計全給女人那騷尿坑給掏空了。要不是看在你老祖宗麵上,要不是看在你這貨鐵心跟著老子的份頭上,早一腳給踹進大牢吃牢飯了,還讓你在這裏晃悠個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周富那雙手在電話機上僵硬的懸空著,好幾次都差點都要按上去了。那個地方手機打不通,也就隻有用固話,不會是那些家夥都去打架了,連個值班的都沒有留下吧?
說句實話,他心裏也有些忐忑,畢竟槐花人的凶悍他是知曉的,因為自己就是那類人的後代,骨子裏也有著暴力的傾向。真要是惹毛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敢做的,他們才不管你縣長不縣長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周富正在決定上報時,那電話就突然的響了起來。他剛拿起話筒,就聽到一個很威嚴的聲音道;“我是雷鳴,立即調出武警,謝縣長要是受了傷害,我拿你是問,哼!”市委副書記雷鳴那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頭傳了過來,如一聲炸雷差點炸蒙了周富。
“是雷書記,我……我正準備彙報,我立即下令。”周富也慌亂了起來。放下電話後掛了一係列電話下去,下達了一係列指令。
幹完這些後,周富那雙寒目如利劍一般刺向了身後的馬錢冷笑道:“厲害!”
“老周,噢不,周書記,這事不是我幹的。我不正請示你嗎?”馬錢瞬間明白了周富那能紮死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敢情人家以為把事給捅到市裏是自己幹的。
這個家夥慌了神,趕緊解釋道:“老周,你還不相信我這個人嗎?我這人雖說沒幹多少正事兒,但說害周哥你的事我是絕不會幹的。我們縣這麼大,縣裏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發生這麼大的事,估計幾個常委都曉得了。”
見馬錢的目光沒有躲避,不像說謊,周富叭地一聲把茶杯給掃落在了地板上,那碎片立即四散而飛,這廝土匪氣十足,嘴裏吼道:“到底是哪個雜種幹的!給老子曉得了定要拔了他這身臭狗皮。這事能亂報嗎?這個窮窩子還顯得不亂嗎?!”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周富一拿起話筒,就聽到一個有點急促的聲音道;“周書記,我是付欣,剛才圍攻謝縣長的事純屬誤會,謝縣長是好心……”付欣氣喘籲籲跑進學校打了電話,把事情快速彙報了一通下來。
“你說謝縣長正在開群眾大會?”周富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想不到這個年輕人一下去就搞出這麼大陣仗來,旋即就拔通了市裏的電話,把情況給雷副書記彙報過後又給拔了一通電話,當然是調回武警、撤回檢察院的一夥人等一些事了。
“政治上是一點都不成熟啊!要作秀就作秀嘛!你一個縣長,剛來想贏得一些名聲也無可厚非,可你不能不向縣裏領導彙報啊!搞出了這麼大個烏龍出來,連市裏都驚動了,市領導會怎麼看我們縣裏領導啊!這給咱們縣造成多大的被動啊……”馬錢這廝又在一旁搗鼓開了,嘴裏說著縣裏領導,其實那個明擺著指的是周富!
謝浪是縣長,堂堂的正處幹部,能稱得上他領導的縣裏領導,除了周富這個縣委書記還有誰?難不成謝縣長還得在馬書記領導下幹工作。
周富當然明白這個理兒,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道:“不成熟,你成熟啊!你捐一萬二千塊給我看看,哼!哪兒來滾哪兒去,別盡在我這裏毛燥,煩人。”
周富像趕蒼蠅般擺了擺手。望著馬錢那遠去的背影,周富臉上的肌肉都有點扭曲了。心裏道;這事是誰幹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