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樹裏算是年級裏最年輕的老師,顏算不上帥,但氣質絕對是上品,加上一副冷冰冰的麵癱臉,整個人散發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說實話,這種人絕對是我的菜,這類人一般重感情,不輕易與人有所交集,愈往內心深處往往愈發柔軟。
村上先生把書放到桌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紅色的信封遞到我手裏,“上次的全國文學競賽獎金,二等獎,裏麵有證書。”
“謝謝老師。”我打開看了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算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如果沒什麼事……”
“有的,你等會。”村上老師從旁桌抽了張椅子,“你坐,我們談談。”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大概猜到他想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最近經曆了很多事情,不論是感情還是什麼,就像是拉夫特爾曼說的,隻有不斷地被苦難所磨練的人才能被賜予用靈魂來書寫生活的能力。”他舒了一口氣,“可是,你最近的文章,平凡無奇,通篇記敘,就像是硬擠出來的小學生作文。”
這真不是我的錯啊,我連中文作文都寫不好,怎麼給你寫出大師級的j文作文啊,大哥,我也不容易啊,其實我想上個網隨便找個中國的翻譯過來嘛算了,可是我家窮,手機都沒有一個的上個毛線網啊……
也許是我的眼神過於可憐,村上老師也就沒有再說下去,讓我下周的考試好好努力,客氣了幾句就放人了。
路上,我算了算我目前的資金,大概可以夠買個差一點的智能機,交個費就可以上網了,也算是方便我和國內取得聯係,可以先發個郵件到爸爸那裏,再給陳陽發個求助,陳陽是我高中時的朋友,現在算是知名律師,不管我們一群笨蛋惹到什麼麻煩,她都會有辦法解決,這個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也隻有她了。
“歡迎光臨,請問要點些什麼?”我穿著阿姨特地買的粉紅娃娃熊圍裙,笑得臉都僵了,手機是買回來了,發出去的郵件了無音訊,打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我有些頭痛,我不知道大洋的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什麼事也沒有,不過是我多心了,也許島國和天朝就是信號不好。沒事,郵件總會看到的,我自我安慰,繼續在店裏忙來忙去。
“阿奈,八點以後就沒什麼客人了,去把功課看看吧。”阿姨幫我把圍裙解了下來,“剩下的我來。”
“嗯,好。”
爬上閣樓,我打開電視,一個台一個台轉著,實在是沒什麼可以看的,腦子裏走馬觀花一樣的播放著船上的各種片段,腦子裏揪成一團,總覺得在我跳海的那個瞬間好像有什麼讓我覺得很不對勁,可不管怎麼去回想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算了,不想了,我從榻榻米上爬起來,把書包裏的功課抽出來,啊,這種學啊學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