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那個男人站在耀眼的台上,親密的摟著她的姐姐,她的父親和那個女人一臉滿意的看著那個男人。多麼的諷刺!她所以為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精心排練過的一場戲而已,而自己,就是戲裏麵的那個可笑的配角,在別人嘲笑的眼光裏獨自手舞足蹈!

那個男人,玩弄她的感情,她隻當自己看走了眼;那兩個女人,合起來算計她,她亦當做是對自己的怨恨;可是!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明明就剩下自己一個女兒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讓自己唯一的血脈承受這一切,來承受這些!

薛茗死死地盯著台上從容得體的中年男子,修剪完美的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裏,甚至已經有血絲開始漫出。可是,薛茗的表情卻很冷,甚至可以說,她根本沒有表情,隻是一味的淩冽與木然,像是在蔑視他人,像是在嘲笑自己,像是在看一場與自己毫無幹係的表演。

薛羽的眼神從寧雪芳,薛菲,和一旁站在薛菲身邊的溫雅男子麵上劃過,而後,拿起台前的話筒,帶著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和顯而易見的喜氣,“今天,除了是菲兒的成年禮,和她所展示的項鏈,還有一件要宣布的事。”稍稍停頓了下,才重新舉起話筒,“就是我的女兒,薛菲,將要在這裏,這一天,舉行訂婚!”大廳瞬間沸騰,剛剛薛菲展示的那一條項鏈,明眼人都看出來,如果她真的能設計出這樣的作品,那麼其天賦必定不會差,正準備讓自家兒子努力接觸交流一下的世家名門,在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台上光明正大的親密摟著薛菲時,希望已經沒了一半,現在聽到薛羽這麼說,希望簡直是全滅了,一丁點都沒了。眾人望著薛菲嬌媚的臉蛋和誘人的身材,皆道可惜。

可是在後台的薛茗,目睹了整個過程,自己的父親還在台前說話,那個一向溫柔體貼的男人,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把原本摟著薛菲腰的手,從後麵的露出的美背伸了進去,流連在薛菲臀部,即使有層疊的裙子擋住,但在薛茗的角度,還是將那隻手如何在薛菲臀部*揉*捏*撫*摸,和薛菲的放縱嬌羞看的一清二楚。

這下薛茗不止是掐手心這麼簡單了,從黑衣人的視線來看,薛茗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冷著一張臉,好像什麼都和她沒關係似的。但是,薛茗卻能感受到自己心髒像是被剜了一塊肉,鑽心的疼,疼得她好像全身都在顫抖,好像瞳孔的深處也在體會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可即使這樣,薛茗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如果說剛剛薛茗還心存了一絲絲的僥幸,現在,薛茗已經完全死心了,就算再怎麼難接受,再怎麼不願相信,這也是事實!

但是,讓薛茗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明明那麼疼,明明那麼不可置信,可是從頭到尾,她的理智告訴她,她很冷靜,甚至冷靜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她可以木然的看著台上的一切,像是場免費的表演。她的瞳孔裏沒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隻有一汪死水,像是荒地裏的一口深井,無波無瀾,平靜的像不存在一般。隻是,她的心口處有一股疼,很疼很疼,疼得說不出話來,疼得除了疼,什麼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