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韓常戰宗弼(2 / 2)

宗弼本就是火爆脾氣,明知韓常使的是激將法,依然忍耐不住,怒吼一聲,“韓常狗奴!辱我太甚。諸將為我守住陣腳,看我提這個狗奴頭顱回來!”

宗弼提著開山斧,縱騎出列,直撲韓常。韓常見宗弼應戰,當即對身邊的韓流說道,“流弟,你且退到一旁。今日一戰,我與宗弼必要分個死活。若我不幸,你替我收屍。韓氏滿門血仇,就要讓流弟來報了。”

韓流卻盯著韓常說道,“大哥,韓氏滿門,隻餘你我。我死了,你要活下去。因為我沒本事,報不了滿門血仇。隻要大哥才能替我們家族報仇。大哥為我掠陣,我去迎戰宗弼。”

“什麼?!”韓常愕然之際,韓流已經拍馬殺出,正迎上宗弼馬頭。

韓流長刀一舉,對準宗弼的馬頭就砍了下去。

宗弼的斧頭卻比韓流的長刀更快,後發先至,一斧砍在韓流前胸,血光四濺。韓流嘶聲叫道,“堂哥,你不能死。”

“流弟!”韓常一隻獨眼瞪得溜圓。他知道韓流為什麼求死。韓流是看重家室之人,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自己三歲的孩子。自從昨晚告訴他韓氏滿門盡被誅殺,韓流就沒再說一句話。原來從昨晚開始,韓流就不打算活了。之所以非要在兩軍陣前死於宗弼之手,正是用自己的鮮血告訴韓常,這一戰,他就是殺不了宗弼,也要活下去。

可是韓常現在也不想活了。他隻想求死,當然,他一定要讓宗弼先死。

宗弼一斧結果了韓流,鬥誌大盛,可是看到韓常獨眼圓睜地衝殺過來,臉上全是死氣,宗弼的心裏不由又是一顫。

“呀!”

韓常忽然一聲嚎叫,大槍一抖,直取宗弼心口。宗弼一揚開山斧,磕開大槍,隨即斧挾風聲,直劈韓常前胸。韓常對血光閃閃的斧頭看也不看,一擰手腕,鐵槍橫砸,對準宗弼的腰杆砸了下去。

宗弼這一斧雖然肯定能砍殺韓常,可是他卻不敢硬挨韓常這一槍。他可是親眼見過韓常一槍橫砸,把一根碗口粗的鬆樹砸斷。他自認腰杆比不上鬆樹堅硬。所以宗弼收回斧頭,用斧柄攔在腰前,再次把韓常這一槍格開。

韓常二槍刺空,雙方戰馬已經擦身而過。這時韓常做了一個讓宗弼想不到的動作,他忽然棄槍,從馬上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宗弼馬上,一記雙風貫耳,雙拳對準宗弼的耳門就轟了過去。

宗弼猝不及防,冷哼一聲,橫起開山斧,試圖架開韓常的雙拳。

韓常獨眼圓睜,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在宗弼臉上。這口鮮血是他看到堂弟韓流被殺時激上胸口的,他一直忍著沒吐,直到此時,方才打了宗弼一個措手不及。

宗弼隻來得及閉上雙眼,鮮血打在他的臉上,竟然隱隱作疼。不過這宗弼確是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萬人敵,臨戰經驗異常豐富,在目不能視的刹那,他把開山斧橫在胸前,宛如一個鐵門閂,牢牢封住韓常的七記重記。

韓常忽然一個倒翻,身子從馬頭一側翻了下去,同時雙手如鉤,一下刺進了戰馬雙眼。戰馬一聲嘶鳴,人立而起,前腿彈踢韓常。

韓常斜斜地閃出八尺開外,猛一蹬地,風一般地對著摔下戰馬的宗弼衝了上來。

宗弼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開山斧也撒手了,一臉鮮血,形容極為狼狽。宗弼也被韓常逼出了真火。他狂吼一聲,一探左手,正好格住韓常的右拳。右手下探,陡然抓住韓常的腰帶,隨身一轉,一個猛甩,竟然韓常摔倒在地。

韓常在倒地之前,左腳使了個小別子,破壞掉宗弼的平衡,於是宗弼也摔倒在地。兩個人都是聞名遐邇的萬人敵,可是交手片刻,竟然都成了野獸。兩個人在地上翻翻滾滾,你擂我一拳,我還你一肘。你用腦袋撞我,我用牙齒咬你。

這種作戰方式把雙方軍隊都驚住了。不過隨即又都反應過來。

“快去救四太子!”

“快去救韓將軍!”

雙方騎術最精湛的數十騎兵瘋了一般地狂踢戰馬,試圖先一步趕到廝殺之地,拿下對方主將的人頭。

王綱本是最想殺死韓常的護民軍將領。但是這個時候,他的戰馬卻衝在最前麵。因為韓常現在是護民軍了,是自己的兄弟。

王綱舉著長刀,一路狂吼,旋風般殺到在地上滾打不休的兩人麵前。這時宗弼正把韓常壓在手下,一手掐著脖子,一手正狂擂韓常。韓常則把兩根手指插進了宗弼的鼻孔,另一手也在猛捶宗弼胸膛。

王綱一刀下落,卻被一根狼牙棒格開。原來夾穀突也在此時趕了上來。

王綱一刀落空,連環三刀,不但把夾穀突逼退,還把夾穀突的頭盔給剁了下來。不過這一耽擱,卻讓宗弼拚著受韓常兩拳,一記老熊抖肩,從地上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