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留哥決心要砍下焦文通的頭顱,還要砍下那頭白色公牛的腦袋,拎回去獻給宗翰。而他的確差不多就要做到了。
飛虎軍的出擊讓本來還在僵持的局麵迅速逆轉。阿木留哥帶著三十名飛虎軍圍殺焦文通。副統領乞古力則率領其他的飛虎軍對著義軍橫衝直撞。
裝備上的巨大差異讓義軍連以命換命都做不到。一槍戳到飛虎軍身上,隻會冒出一串火花。而飛虎軍一刀下來,能把義軍砍成兩段。
這些從數十萬金兵中挑出來的飛虎精銳,都是完美的殺人機器。借著馬速,他們手中的兵器每一次起落,都會帶起一串義軍的鮮血。
焦文通的二十名親兵已經折損殆盡,而他們總共才殺了三名飛虎軍,其中有兩名還是焦文通殺死。為了殺這兩名飛虎軍,焦文通身上也受了兩處重傷。一傷在左肩,一傷在左肋。
阿木留哥用狼一般的眼神望著焦文通,聲如鐵石地說道,“焦文通,如果你現在自己把腦袋砍下來獻給我,我會饒了你這頭公牛。”
“哈哈哈哈!”焦文通仰天一陣長笑,用沒受傷的右手提起長刀,刀尖指著阿木留哥,大聲罵道,“金狗休得囂張。你家焦爺爺現在還沒死呢。想要我的腦袋,盡管上來取。看你焦爺不砍你個一刀兩段。”
戴著鐵麵罩的阿木留哥不為人知地撇了撇嘴,然後用手一指整個戰場,冷冷笑道,“焦文通,你以為你們還能撐過這一天嗎?告訴你,在我們飛虎軍麵前,別說你們這些泥腿子義軍,就是天神下凡,也擋不住飛虎軍的鐵蹄。”
阿木留哥這點倒沒有說錯。隨著飛虎軍的無堅不摧,其他的金兵也開始狐假虎威,變得勇猛無比,以飛虎軍為錐尖,把義軍打得節節後退。此時第五道營壘已經失守大半。雖然大多數義軍仍然在死戰,但也有部分義軍已經開始向後退卻。
為免義軍崩潰,前來營救焦文通的牛皋重新殺了回去,因為牛皋要搶回失守的一段營壘。前來營救焦文通的王彥和傅慶也重新殺了回去,因為他們的義軍此時已經出現了逃兵現象。如不加以製止,整個義軍大營都會土崩瓦解。
騎兵團團長傅選沒有回去。他率領僅剩的二千三百名騎兵正進行一次反衝鋒,試圖壓製住金兵的攻勢。但乞古力卻率領一百名飛虎軍攔住了傅選。
向來無往不利的騎兵團終於碰上了更強的對手。飛虎軍雖然隻有百名,卻把騎兵團的勢頭給壓製下去。傅選本人則被乞古力牢牢纏住。
焦文通一眼就看清了整個戰場態勢。他的臉色一暗,但隨即又恢複了血色。他瞪著阿木留哥說道,“你家焦爺死了,自有嶽大帥為我報仇。來吧,金狗,可敢與我焦文通一戰!”
“若不親手殺你,諒你做鬼也不服氣。”阿木留哥嘿嘿一笑,提著彎月形的馬刀直撲焦文通。
焦文通根本沒有閃躲的意識,手中長刀一記力劈華山,連肩帶背地劈向阿木留哥。阿木留哥的馬刀巧妙地向外一拔,把焦文通拚命的一刀拔開,隨之一翻手腕,雪亮的刀刃衝著焦文通的脖子就砍了下來。
就在阿木留哥的馬刀離焦文通脖子隻有半尺遠的時候,突然數騎快馬從義軍大營背後穿插而來。當先一員將軍,麵相樸實如土,雙眼明亮如電,他的眼睛牢牢地盯住百步之外的焦文通,把丈八鐵槍掛到得勝鉤上,一反手摘下背上的銅胎鐵背弓,把一柄鐵箭裝在弦上,開弓如滿月,一箭射出。
長長的鐵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取阿木留哥。
如果阿木留哥執意要殺焦文通,肯定也會被一箭射死。阿木留哥勝劵在握,當然不願意和焦文通同歸於盡。此人不愧為飛虎軍統領,反應快得出奇,麵對閃電般的快箭,手中馬刀向外一圈,竟把鐵箭擋了出去。
焦文通死裏逃生,回眼一望百步之外,大帥嶽飛正手執大弓,如飛趕來。而在嶽飛身後,則是數百匹驃悍的背嵬騎軍。
義軍大營的士氣忽然一下子又飆到了天上去。每個義軍都一邊拚命,一邊扯著嗓子高喊,“嶽帥殺來了。金狗完蛋了。”
如狼似虎的背嵬軍和飛虎軍一撞上,就是血花四濺。但讓飛虎軍吃驚的是,突然殺來的這支宋國騎兵竟然擋住了他們的攻勢。
此刻嶽飛的眼裏,隻有焦文通一個人。牛皋在發給嶽飛的信中早已說過,悍不畏死的焦文通已經成了數萬義軍心中的不敗鬥神。
所以嶽飛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勇士死在自己麵前。
嶽飛一邊催馬如風,一邊引弓放箭,一連五箭,卻被阿木留哥或格擋或閃躲,搞得全部落空。但阿木留哥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嶽飛這五箭,把阿木留哥逼退了二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