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民猶豫道,“應祥,可是咱也需要這隻大雁啊。”
應祥笑道,“隻要給我一張適宜的弓,我保準能在太陽落山前再射下一隻大雁。”
兩個小姑娘頭前帶路,領著兩個小屁孩拐了幾道彎,來到山穀間一個隱秘的洞口。很快應祥背著一張弓,手裏拿著另一張弓,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山洞。
會民在後麵無奈地跟著。一邊說道,“我說應祥,你小子見了兵器就走不動。真仿我舅舅。反正我是拉不開這弓箭,打雁的事就交給你了。”
應祥大聲說道,“沒問題。”
太陽落山,明月升起,皎潔的月光灑在山溪旁的兩個少年身上。兩個少年正在小心翼翼地在溪水裏摸魚。一個高個少年埋怨道,“應祥,我早就讓你別把大雁給那對姐妹。你非要給,這下好了吧,一下午也沒見你射下一根鳥毛。說不定我媽媽都等急了,以為咱們被狼吃了。照我說,幹脆咱們別摸魚了,快點回去。反正咱們也餓習慣了。”
應祥不耐煩地說道,“會民哥,你的嘴可真碎。要不然你先回去,讓我奶奶和霍叔叔別擔心,我摸兩條大魚再回去。”
會民笑道,“這溪水裏的魚早被人家摸光了,哪裏還有大魚等著你摸。在這裏摸魚,還不如去林子裏逮田雞(青蛙)呢。反正現在田雞還沒有藏起來。再過一陣子,天冷了,田雞就會鑽到地底下,那時候咱就沒辦法了。”
應祥眼前一亮,高興地說道,“是啊,田雞也能吃,隻要摸他個十幾隻,照樣能回去填飽肚子。會民哥,不愧是個秀才,腦子真靈便。”
於是在明暗不定的林間,兩個少年開始彎著腰,一邊傾聽四處傳來的蛙聲,一邊捕捉田雞。應祥耳目靈敏,手快腳快,不到半個時辰,兩個人就捉到了十幾隻田雞,用柳枝串了起來。
應祥一邊串田雞,一邊揶揄自己的表哥,“會民哥,論到捉田雞,你的詩詞哥賦可是用不上了。半天才捉到一隻。”
會民笑嘻嘻地說道,“應祥,這你就不明白了。就因為我是秀才,才幹不來這樣有辱斯文的事。”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順著山間小道回自家住的山洞。他們一連拐了十幾個彎子,直到抵達一個山穀的最深處。但山穀深處卻沒有山洞,也沒有房子,隻有一麵高高的山崖,山崖上長滿各種藤蔓。應祥嘬唇呼喊了三聲,山穀半腰忽然滑下一根繩索來。
會民首先過去,把繩子捆在自己腰上,然後用力拽了拽,繩索立即崩緊,然後慢慢把會民提了上去。過了一會兒,繩索再次滑落下來。
這應祥卻不把繩子捆在腰間,而是雙手抓住繩索,雙腳不碰山崖,純用雙手之力,飛一般地攀了上去。爬到離地四丈多高時,可以看到一個極不顯眼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應祥拔開藤蔓,鑽進山洞,把繩索收了上來,然後又打量了一下下麵山穀的動靜,見到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隻聽一個病怏怏地聲音說道,“應祥,你回來了。嗬嗬,小子不錯啊,竟然串了十幾隻田雞回來。今晚燒田雞吃。”
借著山洞裏剛剛點起的燈火,可以看見一條大漢,手裏拿著繩頭,正笑吟吟地望著應祥。這大漢肩寬腰圓,如果不是臘黃的臉色影響了他的威勢,的確也是一條猛漢。
應祥笑著叫了一聲霍叔叔。然後悄悄地問道,“我奶奶還沒生氣吧?霍叔叔。”
霍叔叔反問道,“你說呢?說好的天黑就回來。結果你們兩個玩到半夜才回來,你說你奶奶會不會生氣?”
應祥吐了吐舌頭,連忙往山洞裏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