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軒這回沒惱,好脾氣的順她話答道,“沒丟,你也得說出人在哪。”
祁遊樂一瞥眼,“南院廂房。”
她還沒說完,聽話的人已經一溜兒遠了,“急什麼,都過了兩個時辰了,怎麼可能還在那兒?”
山上秋風打著旋兒,裹住某個突然捂住肚子不得再往前跑的跟屁蟲。
祁遊樂忍著腹中絞痛,緩緩往某個僻靜處移著,“啪,”某物打在臉上,涼絲絲的,祁遊樂揭下那張不偏不倚正貼了她右邊臉的某片葉,卻見一個陌生的妙齡女子,在眼前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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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半夢半醒間,隻覺得呼吸難受,像是被人抓住了脖子來回甩,雖然腦子還能想明白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的,可身體漸漸複蘇的各種痛感,清晰的提醒著她,她現在不是在做夢。
瀟瀟猛的吸進一口氣,想吐出來,卻是如鯁在喉,萬分難受,整個腦袋都是嗡嗡的。
這是在哪兒啊?
瀟瀟現在呆著的地方,一片漆黑,脖子連著雙手一起被綁著,擺出的姿勢是跪坐著,可能是時間太久,稍一動,哪哪都覺得酸痛,全身血液,像是都凝固了似的,一起一坐都會覺得笨重。
“白綾?”瀟瀟試著叫了一句,不管是真白綾,還是假白綾,此時都無人應答。
她的嗓子被繩子勒的太久,發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沙啞聲,比她被人下了啞藥的那次好不了多少,瀟瀟想起紅蠻女在她胳膊上刺的那針,這兩天沒覺得有哪裏特別不舒服,但願那紅蠻女隻是想嚇嚇她而已。
瀟瀟把綁在身後的兩隻手交叉著,互相掐按著穴位,待眼睛也習慣了黑暗,便直起身子拿腦袋往上頂著,根本隻夠她坐起來的,這回她多少能體會祁遊樂上次被人裝箱抬走,回來後喊打喊殺的心情了。
既然她是被困在箱子裏,箱子有縫卻沒有光透進來,也就是說,如果現在天還沒黑,那她一定還在牆後的密室裏。
如此一想,瀟瀟也定了心,不管是誰,能把她藏在這裏,說明她暫時還是安全的,綁她的人沒想要她的命。
瀟瀟試著往後攢了攢地方,不得不說,這箱子裏麵的空間還是挺大的,恐怕,像她這樣的,進來兩個都不會覺得擠,反正她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剩自娛自樂了,瀟瀟把頭靠在兩塊箱板的結合處,伸直了雙腿,這麼歪著,比剛醒的那會兒舒服多了。
隻是,這箱子底下不知塗了什麼東西,濕滑滑的,還有一股她從沒聞過的腥味,如此,瀟瀟在神誌尚算清醒的時候屈在這角落,那股腥味不斷刺激她敏感的嗅覺感官,某人無比慶幸她現在肚子空著是很明智的,否則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吐出什麼東西,隻得自己接著。
瀟瀟覺得眼皮重了就眯一下,醒了就夾著嗓子哼唧幾句,曲不成曲,調不成調,能壯膽就行,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腿上一涼,那些粘粘稠稠的東西都流到了她所呆的這一角,濕了被她墊坐的衣服,瀟瀟打算挪地方,身上剛一動,就被顛了回去。
起先,任她在裏麵怎麼翻動,這箱子像是被什麼壓著,紋絲不動,可想,她現在已經被人從密室挪了出來,這箱身似乎也輕巧了不少,瀟瀟挺直背脊,盡量把脖子跟雙手往一個麵上縮著,以免她嗓子再受苦,瀟瀟試著去用腦袋頂箱蓋,隻求外麵沒被上了鎖就好。
卻冷不防這箱子咚的一聲,像是從高處滾落下來,瀟瀟隻當自己是顆球,在裏麵彈來彈去,此時就不得不感謝箱子裏滑溜溜的一灘液體了,若她是塊木頭,這麼七撞八撞的,也該缺了角了,偏有了這潤滑物,也緩了不少力道。
噗,某人在箱子裏被摔了個四仰八叉,隻剩耳朵還算靈的某人,聽見外麵隱隱約約的,像是有人在說話。
幾枚金屬器極快的撞在一起,咻咻幾枚紮在了瀟瀟所呆的箱子上,所幸這箱子還結實,瀟瀟仗著自己安全,很有興趣的附耳去聽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
外麵一時寂靜無聲,不會吧,要是都死了誰來放她出去。某人的心如大海沉石,但也隻沉了半刻,就被一句清晰入耳的叫喊聲給撈了上來。
“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薇蒲,把人留下,我可以放你走!”
薇蒲?這名字像是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