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救她們的那位公子便是孟府的孫少爺,昨日進得這裏卻見他從裏麵出來,迎了上去倒把他嚇了一跳。
某人心說這姑娘找人的功夫也太厲害了,隻半日就尋到了家門口,經她一說才知原是安王妃的丫鬟,便是想著這丫頭挑人還挺有眼光的,都是水靈靈的小美人兒,就更想去見見她,但見兩道頗為警惕的目光盯著自己,當下知趣的攬著她們折了回去。
此時落月便是與月影一同走在路上,細說她所得知的線索,出王府時早已與淺淺約好,此行若是得見小姐必將行蹤守口如瓶,可是一早王爺卻派了他來探聽此事。
他的步子極快,落月不得不在身後追趕著,那不羈的黑發在清晨的冷風中肆意的飛舞著,平行的空隙,剛好可以看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待他突然停下來,“是這裏?”
猝不及防的直視著她,好一雙劍眉星目,卻含著淩厲的眼眸,落月不由的戰戰兢兢,“嗯,是這裏。”見她慌忙抬頭又快速的低了下去,他終於冷冽道,“你看清楚!是這裏?”
聽出他話裏的不解,落月向那處看去,巷內空蕩一地,無人無物,她沒記錯啊,怎麼會這樣?
落月又將路線與沿途之物複述了一遍,他們一路走來確實無誤,月影沉默片刻,驚問道,“可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看她一臉茫然,他隻得再問明白些,“你們在這裏走動時,有沒有發生別的事?”
“有,但是,”落月開始吞吞吐吐,他交代過不可將此事告知他人,“但是什麼?”
想著隻講這個應該無礙,她便說了,“我們在這裏遇見了孟公子。”
“公子,事已辦妥。”
幸好及時回去要回箋紙,才知有人訪過,公子說過不得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當下遣散打點好了一切,今日他們已經無所查實他的身份去路。
易風起身出了留園,剛轉過水廊,就聽一人喚他。
“參見公主。”正欲行禮,卻被她張手打了一下,“你還怕別人不知道?擺這麼明顯。”
某人登時不滿的撇撇嘴,見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窘樣兒,心想這地方沒選錯,她就挑的能一眼看見水閣入口,和來海棠春塢的必經之路,還就單單的鎖定他了,老遠望著他急匆匆的,某人還好好的呢。
她也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關懷備至體貼入微,昨日瀟瀟不過是為了躲她不巧失足掉下門廊,最多不過疼了一下,就見他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一個箭步擁了她起來,關切的柔聲問她這裏那裏何處受了傷。
對著她麵上卻有些不悅,“留下吧,”三個字說的那麼迫不得已不情不願,身旁的小桃還一臉哀怨,她心想自己又不是瘟神,至於個個愁眉不展麼?
而後她放了手不做聲,還是瀟瀟說了她公主的身份,但見他不慌不忙的恭敬作了禮,說會好好照顧她,又安排她住在他的園子裏,她正高興著,他卻抱起瀟瀟頭也不回的走了,連她都聽見了某人大聲的親口承認她腳沒傷,他卻說她胳膊有傷也該如此。
她就好奇了,此人到底什麼身份,這麼有能耐,拐的跑王妃,罩得住公主,將來會不會跟皇子們也一頭杠上?當下不理那些唯唯諾諾的丫鬟,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
磨了瀟瀟到大半夜,也隻得到了些霧裏看花的模糊消息,又被彬彬有禮熱情好客的他給請了回去,某人憤憤然的裝了一回小鳥,依了個人,這邊的小小鳥卻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大鵬,天天玩兒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