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21)(2 / 3)

在車上,歸小聲問:“青姐,這個國王對王後這麼專情,為什麼還娶這麼老婆,王後又棄他。”

青說:“你們想想看,這個王後應該是心如止水,也許是因為國君對她做難以忘懷的事,她終生不原諒國王,王後隻利用頭上鳳冠,在蔡祀出現大家眼前,這說明她告訴大家,她還活著。”

“既然已經無情義,何必要還這頭銜罩住自己?困住自己?”來說。

“她告誡別人她還活著好好的,就是她還事件未還了,一直在等待著祈盼,”歸說。

“說得對,”青說。

“國王為什麼不廢除王後的地位呢?”

“剛才在殿內,國王本來是發榜文是給王後尋醫,看到貴妃的表情就知道了,隻是給王後試醫,給喝的卡洛了遊過的水,國王擔心貴妃喝完了王後就沒有了。”

“這麼說國王又可憐又多情又無奈。”

“可憐之情必有可恨之處,國王應該做什麼事讓王後終生不相見。”

“青姐,你是如何有把握能讓王後見上我們?”

“你們還不懂呀,這個王後在等人,隻是她要等什麼人我就不知了,我們是遠方來的,應該接見我們然後打聽些她需要的東西。”

青掀開車簾說:“你們過來看。”

歸和來湊到車窗看外麵,青放下簾說:“馬車出殿門,徑直往北走,我想應該王後在等來自北方的人,我們正好從北順南。”

說話間鳥鳴水潺,一隻雀鳥拍打翼從車頂掠過,很快隱在樹林的鳥一下子撲啦騰飛,快活飛繞又飛落入林中。車子進入滿月門,隊伍亭台前停了下來,王族上下車都有伺候著,青,歸,來輕跳下車。鵝卵石路穿過綠茵茵草坪延伸到橢圓塘池上的一座石拱小橋,柳岸荷香沁入,楊柳拂打在過往人臉麵,行走在路上,竟沒有一人出聲。透過楊柳樹,在塘池北麵一座山,山中有一座紅色樓閣從鬱蔥茂盛鬆林格外顯目,氣勢雄偉,真可謂玉宇瓊樓。

這就是國王所說苦寒之處嗎?

踩在零落樹葉花崗石階,共走七七四十九個台階,方到樓閣腳下,仰望六層樓閣,五彩圖案貼邊,門窗雕刻精美的圖案,氣魄真令人驚歎,三個金色大字“百鳥樓”在正門的橫梁上。旁邊一個宮女悄悄跟青說:這座是國王為娘娘建造,共有六層,每一層有八個角,自建成之後,娘娘就一直在裏麵,聽說娘娘白日極少出來,反是夜裏出來多。

百鳥樓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素衣宮女出來說:“娘娘請從東敖國進入,其餘的人都在外麵。”

國王:“本人可否進。”

宮女:“娘娘並未說要見陛下。”

國王失望轉過身對青,歸,來:“你們進去吧,我們在外遊玩。”

三姐妹隨同素衣宮女走入百鳥樓。

緊隨宮女後麵進入大門,從大門照進來的光線落在四扇玉屏,大門又緩緩關上,光隻落在中間兩屏上,青看到中間兩屏雕著荷蓮,極其幽雅,一朵淡吐開苞一朵小巧如桃可人,再作細看,門已關上,宮女提著蓮花燈盞照亮腳下路,旋繞柱子階梯,柱上掛油燈照亮,第二層寬亮許多,樓窗和門都是打開的,門聯新穎,璧上畫山水鳥蟲,尤如臨入現象當中。樓內堆積竹籠,走過樓廊,有幾隻鳥在吃食,見到有人上來,抬起高額一隻輕巧爪縮站立不動歪著小腦袋停止吃食,宮女在前麵帶路並沒有出聲,直到第三層,有兩個也是同裝束宮女站在紗簾門兩旁,帶路的宮女叫她們稍等一會。立在門旁兩宮女撥開紗簾,帶路宮女進入簾內,姐妹三人站在不寬走道等候,青往旁邊正對門一屋看一眼,有一桌一椅,桌上整齊擺放著各樣式小刀,鑽等。最顯眼是一個立體鳥形的燈盞,屋角有些幾摟竹片,這娘娘還要親自動手做竹籠?青正當心想著,帶路宮女走出來:“有請東敖國花間姑娘進見。”

姐妹三人輕腳在一條淡綠色軟毯子上,宮女:“娘娘,東敖國的三位姑娘到了。”

看到珠簾內靜坐一人,立即俯身參拜,向娘娘講明從東敖國花間府花間穀路過貴國,前去南岸畦國送魚。姐妹三人還等著哪句話:“免禮,起身。”

過了一會,聽到裏麵的人說:“是哪裏來的香?”

帶領進樓的宮女說:“回娘娘,是這三位姑娘的香,帶她們進來我就聞到了。”

“賜座。”

在右邊的椅子一排三張竹椅。青,歸,來依次坐,椅子特意擺放等青,歸,來。輕風從窗外吹進,幔簾飄掀晃動珠簾,隱約可見裏麵娘娘輕斜壓在坐榻的姿態,從她清麗聲音這位娘娘絕對是美人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上天都會關照天下美人,給了她們一付好嗓子肯定也會給她們一付花容月色的外貌,坐在裏麵是一國之後,比貴妃更遜一色出人一等,定然是華麗尊貴,即使隱藏在山高之地,還是得到國母的頭銜,難怪這個國王為她發榜尋醫。

“樓外青山樓外樓,花間濁酒花間花,”王後念叨著:“花間穀是不是常年百花盛開之地?”

“四季花開不敗,春夏兩季的花更是爭奪豔麗。”青起身說。

“不知姑娘位有堪愛是哪幾樣花?”

“花間穀四周環山,奇花異草種目繁多,最堪愛我想是萬樹皆入眠,隻有嶺上梅花傲放。”

“姑娘們都一樣獨寵梅?”

歸和來都說是。

“說說理由。”

“它不浮華,與物無爭,它綻放時如星辰一樣耀眼,又如明月一樣閑靜,”青說。

“淡淡的寒香,在山嶺上獨自開放如豆蔻少女一樣純真至美,”歸說。

“姐姐們都把花都說盡了,一時片刻不知從哪裏說起,說到梅花就想酒,每到梅花開放,師父帶領我們在子夜時分總要嚐嚐自釀果酒,天外寒徹骨,暗心湧春意,”來說。

“真是像是夢幻般境界,姑娘們如同綠萼,玉蝶,宮粉,各有千秋;剛才說花間穀府花開不敗,真是令人羨慕地方,”

“娘娘有所不知,去過花間穀的人對穀府花草都避讓三分,隻因穀府花草含毒之多,但在師父眼裏每根草都是入藥寶貝,”來說。

“難道你們師父是專製有毒之藥。”

“娘娘誤會了,世上一草一木本沒有毒,它們放出一些過敏汁液是自我保護。”

“我們師父專研草本植物,萬物皆入藥,取其入藥用於醫治,缺一味都可歎息,”歸說。

“好一個護花人,好山好水出佳人,姑娘們是在百花盛開熏養出來,自然能調出與眾不同的佳香。”

“百花叢中長大,一直以百花為伴,可能身上都染一些味道,請娘娘不要見怪。”

“姑娘不必謙意,難得你們有這種奇香,剛才我還頭沉沉的,現在好了許多。”

“來姑娘說在冬日裏子夜賞花,這是寒冬最冷最凍時候,你們師父與你們怎麼有這雅興?”

“我們自小都跟師父在山崖練功,尤其在深冬子夜,北風呼嘯,大雪紛飛,靜待著梅苞破雪,我們用彩帶找到方可。”

‘這伸手不見五指,不要是隆冬,即使是夏夜有月光明朗也未必有這能耐,你們師父花間娘必太過於嚴了。“

”師父傳授是禦寒功,隻有最冷時節方可練,“青說。

娘娘又問她們師父高名及一些為人情況,哪娘娘在簾內心中歎惜一陣,想著也有跟她一樣的女子在深山中清過。娘娘又問花間穀府的幾個問題和路上可有見聞,青,歸,來照實回答。侍女上茶擺點心,大家又述聊一會。

”聽你們這麼講,我舒心許多,你們是為我治病的,可找到病根了嗎?“

”娘娘是在等待從北方飛來鳥,而寄托南回候鳥絲語,“青說。

簾內娘娘吩咐侍女都退下。掀起珠簾,如同從一幅牆畫輕嫚走出來,青絲綰髻,一根潔白玉插在發後,真極尊貴,一襲白素裙神韻朧身,玉容恰到好處不輸給少女,隻是眼角有一些細紋。

姐妹三人忙起身施禮,隱然間,青好像心裏有一些心跳起伏,此刻有種說心不出裏感受。

娘娘:”青姑娘,真是神也,沒有人知道我心事,二十年了,一直把埋在心裏;這裏一山一水隻為等候南來北往的鳥兒,寄托我的思念之苦。我的真情感動了上天,去年秋到時,過客送來佳音,一隻雁的腿上綁著一節竹筒,拔開塞,小條布上寫著花間將至。我百思不得其解,茫茫人海,何處尋花間。最終治病為由,出了上聯:樓外青山樓外樓。幾個月過去,竟無一人解得令我滿意。而今,姑娘們對的下聯:花間濁酒花間花。“

娘娘問三人芳齡,三人都作回答,娘娘拉著青的手,感慨地說:我的女兒也同青姑娘一樣大,今夕二九。說完流下淚珠,娘娘美貌連落淚都讓人心疼,她就像手中一捧水,傾斜一點流出手心。青說:”娘娘不要傷心,公主為何不在您身邊嗎?我們可否能助娘娘一臂之力呢?“

娘娘從頭拔下潔白的玉簪,”我本是烏衣國的王後耀,這玉簪據說是王母賜贈烏衣國的國母象征,我一直帶著等待著……

原先這個國家叫烏衣國,現在國王曆謀殺烏衣國王突,更名為多瑪主國。一日,突出城打獵,遭到曆的埋伏襲擊,最後突死於荒嶺,曆穿上突的絨裝,騎上曆的寶馬,盡著夜色朦朧快馬加鞭宮城,大家都以為是突回宮,都打開宮門相迎。曆進入宮城,凶相畢露,開起撕殺,曆的兵裏外夾攻,宮城失守,耀抱著剛出三天女兒,逃到城郊一個林子,女兒的哭聲引來曆的士兵往林子。月光慘白,耀看到在林子過夜立歇鳥,耀撕下身上綢緞衣物,悄悄拴在兩隻的歇鳥長腳,把女兒放入綢緞衣中間,軀趕歇鳥,歇鳥受驚一隻又一隻鳥兒拍翅起飛,拖著耀的孩子耀飛過慘白的月亮,一點點消失在長長夜空,突帶著衛兵找到耀,突為耀的美貌打動,又立耀王後,耀每天都不開心,經常跑到高處瞭望著北方,不動聲色呆望,每到候鳥飛回,耀便會日夜在山林度過撒食喂鳥,寄托對女兒思念,國破家亡哪天,正是萬物蘇醒,春回大地,候鳥從南飛北,不知這群候鳥會在北方何處生息,女兒能否安全落地,是否有人能救起,耀每天都向北寄托思念,鬱鬱寡歡。耀對突說以後我就在山林中。突很傷心也很無奈,突給耀建起百鳥樓,把山林小水潭開挖成湖。說也巧,自從湖造成之後,每年都有大量候鳥飛來這裏停留幾日,耀每日都精心調配撒食,留心觀察每隻鳥的狀況,有鳥受傷或不愛動,耀抱回樓內調理,治愈好再放飛,大部隊候鳥已經飛走,等到來年再放飛。秋去春來,日出月落,雷雨北風刮,耀每天祈禱女兒平安。

耀淚如雨下,抓著青,歸,來三的姑娘手:“想我的女兒如能存活也如你們一般可人,姑娘們,你們從北方到此,一路上可曾聽說過有兩隻鶴帶著一個肚臍未脫落孩子?”

青,歸,來,你看我我看你,都搖頭。

“或許不鶴,或是顴或者是別的大鳥,當時心太急也看不清,隻記得朦朦朧朧兩隻大鳥腳,它們的腳細又長。”

耀掀起簾,招手叫青,歸,來也跟入。耀從裏間拿出一個精美的錦匣,打開錦匣取出一條綢帕,侃侃念道:“盲鳥披衣落,亂蹄窮途盡。”

耀還沒有未念完,歸脫口而出:“重寄北行鷗。”

來念出最後一句:“萬禱鷺行安。”

聽完歸和來說,耀快步走到歸和來身旁,擅抖抓著二人的手,心跳急速麵色變得蒼白問:“你們怎麼知道這後兩句。”

歸:“娘娘,我青姐身上也有這麼一首詩。”

娘娘放開二人的手,轉身抱緊青問:“給我看看,快拿給我看看。”

當娘娘從盒子裏拿出綢帕,青看到似乎與自己身帕有些相似。娘娘念完第一句,青已經知道自己親母。青隻是怔怔,腦袋一片空白,也沒有聽到歸和來兩人念,以前一直想自己親生父母是會長怎麼樣,自己生下就是累贅,是個占地,被師父救下養成人,一直把師父當生親生父母,包括歸和來也一樣,從未想過去找他們,出了花間穀,師父把這個帕交給她,叫她保存好,不要弄掉了。當時自己也沒多想,聽從師命就是了。現在眼前這個柳弱如風的女人,淒淒喚呼自己:女兒,女兒,我的女呀。把青抱得緊緊。過了一會,青推開耀:“娘娘,想必您認錯了,我可能並不是你女兒,至於我的帕和你帕上的詩一樣,這可回去問問我們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