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刹那瓊花(1 / 2)

起身來到花園,阮淩瑤極力控製著自己想要噴發的怒火,卻也是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容易被激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在乎這裏,這裏的一切,這裏的人。

夜裏的風很是涼爽,剛才一飲而盡的酒漸漸散發著,白皙的臉龐微微泛著紅暈。體內的溫熱加上體外的清爽,這樣的感覺,很舒服。

靜靜地站在湖邊,阮淩瑤看著自己的倒影,感受著這份歉意,剛才的不快似乎跟著風兒離開,心平靜了不少,猶如那靜謐的湖麵,深邃幽長。

“他讓你不開心了?”身後的聲音很熟悉,卻少了一分往日的爽朗,多了一分心疼的深沉。

沒有回頭,望著湖麵自己倒影旁的淡藍長袍,就知來者便是鍾子琪:“怎麼會,隻是喝了點酒頭有些暈,又看著夜色很美,便出來走走。”

“你見到她了,覺得如何?”兩人都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第站著,倒影在水麵微微波動。

“誰?”阮淩瑤有些疑惑。

“她。”依舊沒有點明是誰,鍾子琪知道,她是知道的。

“藍雅琴?”阮淩瑤試探性地問道。

“嗯。”鍾子琪點點頭,似乎還帶著一絲歎息,是在歎息阮淩瑤,還是在歎息自己。

“很好啊,又漂亮,又端莊,是男人都會喜歡吧。”自己看了十八年的臉,感受著這身體從小到大的變化,自己又怎會覺得不好呢?

“一點都不介意嗎?他們曾經......”鍾子琪想要去抓住她的手,卻被阮淩瑤不著痕跡地躲過,彎腰拾起一塊石頭,向著湖心月盤扔去。

“沒什麼可介意的,我曾經還喜歡過不少人呢,而他隻有一個,若真要介意的話,應該是你七哥。”想想以前自己喜歡的那些男星,還在房間裏貼滿了他們的海報,鍾子瑜隻是掛了一副畫像而已,真是沒有什麼可介意的,何況那畫像上的還是自己。不,應該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藍雅琴。

自己應該是高興的,沒來這裏之前,他喜歡著自己的樣貌,來了這裏之後,他又喜歡著自己的靈魂,他從來都是喜歡自己的,阮淩瑤點點頭,堅信著告訴自己。

兩人沒有再說話,阮淩瑤沉靜在自喜中,幻想著帶著鍾子瑜回到現代,那樣他就能擁有一個身體與靈魂完整的藍雅琴。

鍾子琪想要牽著阮淩瑤的手默默收了回來,並不是自己不願再牽,隻是那一聲“七哥”,讓自己無法前行,為何自己總是會忘記,他是他的七哥,而她已經是他的嫂嫂。

“廉王、祁王妃。”溫婉的聲音。

兩人回頭,原來是剛從宴會出來的藍雅琴與婢女,帶著酒氣也來到了湖邊,見兩人站立,便與兩人行禮。

“原來是雅琴妹妹,沒想到做了東淼王妃,這禮數倒多了起來。難得回來,就不要王爺、王妃地稱呼了,還若從前一樣,我還喚你雅琴,你還喚我子琪如何?”鍾子琪甩開剛才的沉鬱,一臉微笑向著藍雅琴回禮,他們從前一定很開心吧,便如自己的童年一般。

“祁王妃在此,禮數定是不能少的。”藍雅琴頷首點頭問好。

“我本就不是這宮中之人,禮數這些東西能免則免了吧。”阮淩瑤回禮,目光緊緊盯著藍雅琴,猶如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般。

真的很像,眼、耳、口、鼻無一不像,除去那些繁瑣的服飾,真有那一刻阮淩瑤覺得,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雅琴不再你夫君身邊伴著,跑這來幹嘛?”

“剛才不小心灑了酒,正要去偏殿換身衣裳,看見你們便就過來了。”

“看,那是什麼花,好漂亮。”阮淩瑤驚呼出聲,月色下的湖中假山,一朵碗般大小的花,迎著瑩瑩月光,徐徐展開。

“那是瓊花,隻在夜間才會盛開,花開不過一個時辰。”鍾子琪與藍雅琴同時說道。

“瓊花?就是那種隻在夜間才會盛開。”那不就是曇花嗎,雖然自己沒有親眼見過曇花,但也聽說過曇花一現的故事,也記得它的話語:“刹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

“王妃說的真好,對於瓊花,的確是刹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藍雅琴忽然感歎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或許以前與某人也有過月下賞花的情景吧。

瓊花的盛放並沒有引得阮淩瑤太多的注意,反而是身邊藍雅琴手腕的玉鐲,自己還比較感興趣。

“樊王妃,你這玉鐲好漂亮,能借我看看嗎?”阮淩瑤深吸著氣,還是鼓起勇氣向藍雅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