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的身形頓了頓,有些嘲諷的道:“巧合罷了,完全就是一個巧合,我來這裏,不過是來憑吊一個人罷了,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初他做過的事情,居然讓我又做了一遍,造物弄人呢……”
木文軒一驚,手中的酒杯再也把持不住,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顫聲問道:“你說的是。。。。。”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麼,這就是所謂的父死子繼吧!”吳尚隨意的一笑,說罷下樓而去。
木文軒怔了好久,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身邊的兩名護衛低聲喚他,才猶如夢中驚醒般的回過神來,四麵看一看,問道:“他走了?”
“是,公子,他走了,我們是不是……”說話的這名護衛嘴唇青紫,能把以為化氣強者嚇成這幅樣子,已經算是一門藝術了。
木文軒木訥的點了點頭,起身帶著兩名護衛,跨過地上層層疊疊幹癟的屍首往外走,他甚至都不敢看這些人,剛剛還在說話喝酒,現在竟然就成了一具幹巴巴的屍首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木文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袍子上撕下了一塊布來,一伸手從地上沾滿了還沒有幹涸的血液,隨後一揚手,在牆上一塊勉強還算幹淨的地方刷刷寫下了幾個大字。
那兩名護衛盯著這幾個字,原本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就像見了鬼一樣。
“使君端木熙之子,一代冥帝楚藍之徒,吳尚留念於此!死生了了,不過如是!”
木文軒淡淡的掃了他們兩個一眼,陡然問道:“這字是誰寫的!”
兩名護衛被他一喝猛然驚醒,連連道:“回稟公子,這字……是吳尚寫的!”
木文軒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身上原先披的袍子扯下來扔在地上,轉身而去。
那兩名護衛看著自己前一陣子依公子吩咐脫下來的袍子被木文軒隨手拋到了地上,霎時就浸透了血水,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再也不敢在這裏停留,跟著木文軒蹬蹬蹬的下了樓,走在最前麵的木文軒一身白衫,全身上下纖塵不染,一點兒血跡也沒有沾上……
木文軒盯著眼前的那道門,隱隱的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在武聖樓上他做了什麼,其實並不重要,所起到的無非就是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其實那些老家夥們早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吳尚也是不知道的,除了自己和那兩個護衛,再也沒有誰知道真相了,而且那兩個護衛,木文軒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太久的……
吳尚,如果我真的不如你,那麼要是你死了呢?你又憑什麼同我爭……
木文軒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看著眼前的房門吱呀呀的打開,木三爺最先走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來到木文軒的身邊,道:“走吧。”
木文軒點了點頭,對著後麵出來的巴克揚和一群各大世家的老祖宗施了一禮,便隨著木三爺向著木家的方向而去。
迎著四麵的涼風,木三爺陰鬱的心情稍稍和緩了下來,看著身邊的木文軒,忽然問道:“文軒,武聖樓上的事情,你沒有對我隱瞞什麼吧?”
木文軒一怔,後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慌忙道:“沒有,三爺,我說的句句屬實。”
木三爺盯著他,看著木文軒的目光中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道:“文軒,你越來越有長進了!”
木文軒故作糊塗,不動聲色的道:“三爺過獎了。”
木三爺陡然停了下來,道:“文軒,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木文軒遲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敢違抗木三爺的吩咐,緩緩的伸出了左手。
木三爺的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突然從腰間抽出寶劍,手腕一翻,哢嚓一聲,一隻斷手帶著一串血花墜落了下去。
“啊!”
木文軒痛苦的嘶吼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木三爺,臉上滿是痛苦和震驚:“三爺……”
木三爺輕哼了一聲:“文軒,我知道你會用左手寫字,而且你的筆跡,老夫也是識得的,雖然其他人不知道,不過還是這樣穩妥一點兒。”
木文軒連忙運轉修為止住了血,捧著手腕,有些驚懼的看向木三爺。
“好了,沒事兒了,我麼走吧。”木三爺說著衣襟率先行去。
“如果你能瞞過所有人,那麼就是真的了,不過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木文軒咬著牙,忍著疼痛,聲音沙啞的道:“三爺,我明白了。”
“嗯,”木三爺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了。
……
巴克揚帶著一群老祖宗級的人物出了武聖樓,遠遠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飛掠而來,老遠就笑嘻嘻的嚷道:“哎呦!大主教都到了,怎麼著?看你們這架勢我老熊是來晚了?連個熱鬧都沒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