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女人連忙走到黑袍人跟前,躬身施禮道:“清風月拜見大人。”
“嗯,”黑袍人微微點頭,“他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厲害啊,什麼事都要我出手,要你們做什麼?”
“屬下無能!”
“那麼,接下來的事,你總能處理好了吧?”
“請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辜負青門栽培。”
“不過,殺了人,總要有個交代啊!”黑袍人抬起頭,剛好與公孫仲對視,公孫仲心中一緊,暗道不好,剛才黑袍人出手他根本沒看清,對方的修為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自知遠不是對手,如今又發現了自己,所以轉身便想逃。
剛一回身,卻見黑袍人已經到了身後,抬起一腳向他踏來,想躲根本來不及,結結實實踏在公孫仲後背上,公孫仲喉嚨發出一聲悶哼,一口血噴了出來,壓碎房梁,向屋中墜去。
清風月剛剛還在發呆,不明白黑袍人意思,轉瞬已然明了,大叫道:“來人啊!老爺被殺了!”
公孫仲跌落在地,後背疼痛難忍,知道有骨頭被踩斷了,暗罵晦氣。四周家丁護衛越來越多,全都往這裏趕,公孫仲隻得強忍疼痛向外跑,身上有傷,速度不由得慢下來,剛閃過幾個護衛,一張大網便鋪天蓋地而下,將公孫仲裹在中間,家丁上來,一頓亂棍,直打得皮開肉綻。而後把公孫仲捆的結實,帶到前廳。
前廳聚集了一大堆人,家中長輩分列而坐,家丁護衛站列兩旁,清風月跪坐在地上,正哭的梨花帶雨,見公孫仲被帶進來,忙向正坐之上一白發老人哭訴道:“就是這個賊子害死了老爺,妾身孤苦半世,本以為從此找到了良人,正想著求老爺為我贖身呢,五爺便去了,讓我怎麼活啊!”
公孫仲用小眼睛斜了清風月一眼,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你這女人好歹毒,華五明明非我所殺,卻要嫁禍於我。”
“非你所殺?那你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到華府做什麼?明明是你貪慕華府金銀,殺了老爺,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一番話卻也說得公孫仲啞口無言,他本身是賊,被人捉住,自然沒有話說,隻得閉口不言。
那白發老人見公孫仲不再言語,便道:“既然這賊子已經認罪,拖下去殺了,以告慰我侄兒在天之靈。隻是我侄兒死得冤哪!”說罷,眼睛不由瞥向清風月。
清風月隻當做沒看見,老人歎了口氣,道:“清風月,你自己做主吧,我的侄兒確實是不懂事,不過這華府上下老小,還請你留手。”老人說罷,起身帶著家中長輩離開。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灰敗。
青門的手,可是伸的真長啊。
清風月走到公孫仲跟前,低下頭道:“你害了五爺,我定要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哼,是非曲直,心中自知,你請便。”公孫仲雖然嘴上說的硬氣,心中卻是叫苦不迭,他自小便是膽小之人,若不是強忍著,恐怕早已哭出來了。
距離華府不遠處一座樓閣之上,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正躺在房頂喝酒,兩耳微動,四麵風吹草動卻已了然,口中喃喃道:“這小子還真倒黴,我隨口一說,還真說中了。我這張臭嘴啊!也罷,我睡一覺再去救他,讓他那麼小氣,吃些苦頭也好。”說罷,竟在房上打起酣來。
他這邊倒是睡得香甜,公孫仲那邊可是已經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個遍了,真是烏鴉嘴啊,公孫仲被捆的死死的,一想起來上午在酒樓裏麵的一幕,就是叫苦不迭,要是讓大爺出去,一定抓住那個老小子狠狠的揍他一頓,這可真是血光之災啊!
夜色已經漸漸退去,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京都郊外一片樹林中,朦朧的霧氣襯托著一身青衫的清風月,顯出一種飄然出塵的氣質。
幾個家丁一起動手,片刻工夫就挖出了一個深坑,被扔在一旁渾身是傷的公孫仲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冷笑,道:“臭婆娘,夠狠的,你是想活埋我呀!”
清風月也不看他,淺笑道:“小子,你知道這樹林裏埋了多少口棺材嗎?”揮了揮手,幾個家丁抬過來一口上等的楠木棺,將公孫仲扔了進去,蓋上棺蓋,四下敲下幾枚大釘。
公孫仲完全愣住了,嘴中自語道:“還真是要埋我呀!”突然間哇的一聲哭出來:“臭婆娘我跟你沒仇啊!我不想死呀!”就算公孫仲哭的撕心裂肺,也沒人搭理他,幾個家丁將棺木往坑裏一扔,就開始填土,之後將土壓實,跟著清風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