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英傑想歸想,他還是站了起來,想去抱一下孩子,至少這是欒小雪身上掉下來的肉。
司徒蘭卻說了一句:“你不能抱的,你那笨手笨腳的,把孩子抱壞了怎麼辦?”司徒蘭的樣子絕對是一副的母愛,馬英傑便真的迷糊了,哪一個
人才是真正的司徒蘭啊,看得出來,她是真喜歡這個孩子。
馬英傑對於孩子而言肯定比司徒蘭有經驗,可她卻一臉的擔心,而且這樣的擔心很真實,沒有半絲的偽裝。司徒蘭就是這點好,她有什麼就是
什麼,不裝,不假。就這個孩子而言,馬英傑想,或許有司徒蘭這樣的一個媽媽,比欒小雪這個媽媽更好一些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馬英傑也被刺了一下,他這是怎麼啦?怎麼因為孩子的問題,一直在尋找著解脫的借口呢?
此時,馬英傑還是很專心地看著這個孩子,這個與欒小雪和羅天運共同結晶出來的孩子,如果此時在自己的家裏,如果欒小雪也這麼母愛十足
的時候,他會如現在這麼平靜嗎?他能如司徒蘭這麼真心去喜歡孩子嗎?
馬英傑突然發現自己在司徒蘭麵前,其實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可能是一般。
馬英傑的走神,司徒蘭全看在眼裏,她把孩子遞給小菊,示意小菊把孩子抱走,小菊便抱著孩子上了二樓。
司徒蘭看了一眼馬英傑,便說:“要不要參觀一下孩子的房間?”
馬英傑想說:“不用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說,便點了點頭。司徒蘭就一個轉身,往二樓走,馬英傑跟在她身後,也一步一步地上了二樓。
司徒蘭在羅子怡的房間裏停了下來,馬英傑還是愣了一下,不過,司徒蘭推開房門時,馬英傑不得不驚歎的同時,無比地詫異。這裏曾經是羅
子怡的房間,可司徒蘭能夠改成陽陽的房子,足以證明她是真心拿這個孩子同羅子怡一樣對待著。
房子被由五顏六色的圖畫裝扮得極為喜慶,對著臥室門的正中間竟然放著一台電腦聯體書櫃,書櫃裏就有各種各樣的兒童畫報之類的圖書,而
且電腦顯然也是兒童款,設計的造型就是一隻可愛的大熊貓,電腦的左邊是一張兒童小床,小床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簡直如一個小展
櫃一般地讓馬英傑眼花繚亂。床的右上角還有一個圖書架,一共有三層,層層都程列著圖書,而且很多書顯然是剛買的,還沒來得及拆封,床
的左邊是孩子的衣櫃,裏麵放著孩子一年四季穿的衣服,一層層的,整整齊齊疊放著,讓馬英傑忍不住又是一驚一歎,這孩子的衣服比他這麼
多年的總和還多。孩子穿得過來嗎?而且孩子在不斷地長身體,這麼衣服不浪費嗎?
當然了,馬英傑肯定不會這麼去問的。圖書,衣服實在是豐富之極,但是玩具好象也足夠多,大到飛機,小到微型搖控小汽車,玩具槍之類,
全部在這間房子裏可以看得到,單單這個兒童房間的物品,馬英傑大約估算了,至少是在大幾萬以上,就這樣養孩子,幾家可以養得起呢?
“怎麼樣?”司徒蘭問了馬英傑一句。
馬英傑本來想說,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這麼奢侈,可話到嘴裏又咽了下去,畢竟這不是司徒蘭的孩子,如此說,又怕傷了司徒蘭。
“這房間布置得很不錯,現在的孩子可真幸福啊,我小時候什麼玩具都沒有,羨慕他們。”馬英傑感歎了一下,司徒蘭笑了笑說:“要不,你讓自
己穿越一下,生一個好人家,比這個房間還要奢侈呢。我這還是普通裝了一下,我的那幫朋友,兒童間可是好幾百個平方米的大房子,哪裏像
你們吳都,說是別墅樓,一間房間也就幾十個平方,小裏小氣的。”司徒蘭說著,就往外走,馬英傑也跟著她一起下樓。不過,馬英傑沒接司徒
蘭話,在他的世界裏,如果這輩子能夠住上老板這樣的小二樓,就是最大的夢想了。
###第24章 她也有母愛的時候
這人和人之間,就是沒辦法比。馬英傑想要的東西,在司徒蘭眼裏竟然是一錢不值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下到了客廳裏,司徒蘭指著沙發很客氣地對馬英傑說:“坐吧。”
馬英傑沒想到司徒蘭突然客氣起來,很有些尷尬地坐了下來,司徒蘭便說:“孩子長得不錯,不比那個野丫頭養著的時候差的,而且孩子的房間
你也看了,那不是你和那個野丫頭有能力布置的,所以,你們放心吧,我會善待孩子的,何況是天運哥哥的孩子,我會用心對待的。”
司徒蘭竟然說起了孩子的事情,搞得馬英傑更是無法接話,盯著司徒蘭看著,此時她竟然忘掉了要追究馬英傑的事情一樣,全是關於孩子的情
緒。
馬英傑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此時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這個搶了別人的孩子,還滿有道理的女人,這個此
時一臉母愛的女人,攪得馬英傑確確實實無話可說。當然了,他還是替欒小雪關注了一下她的孩子,孩子確實要比欒小雪帶著強,這可是專門
經過訓練的保姆帶著,而且吃的是從國外帶來的無毒奶粉,僅就這些,他和欒小雪目前都給不起這個孩子眼前所享受的生活,欒小雪或許會把
孩子丟給她嫂子帶,那個幾乎是貧民區的平房,那個要與眾多孩子過一樣生活的地方,與此時馬英傑看到的情形相比,實在是一個在天,一個
在地。這麼看來,他沒有告訴欒小雪,關於孩子的事情,盡管對不起欒小雪,可是對得起孩子的成長和未來,但願以後欒小雪也能如此原諒自
己吧。
“想什麼呢?”司徒蘭突然問了一句。
“沒,沒,沒想什麼。”馬英傑嚇了一大跳,說出來的話結結巴巴的。
“馬英傑,你能不能沉穩,沉穩再沉穩一些呢。”司徒蘭又開始了她的教訓,她怎麼就那麼愛好為人師呢?或者正是她這種好人師的個性,才讓
她喜歡小男人?引導小男人,甚至是玩弄小男人。
馬英傑真的有些搞不懂怎麼啦,怎麼用了一個“玩弄”的詞呢?如果司徒蘭對他的情感是玩弄的話,如果她為他所做的一切僅僅是身體的需要,
恐怕很多小男人都願意奉獻出身體吧。至少,小丁就在司徒蘭麵前強烈表達過,這是馬英傑親眼所見的。可是,司徒蘭畢竟沒有和小丁有過任
何的後續故事,而她對自己卻一直在關注著,無論是吼罵,還是教訓,她其實一直在拉他,幫他,僅就這一點而言,馬英傑就得去感激司徒蘭
,就得和她一起守住孩子的秘密。
“蘭姐,”馬英傑此時充滿感情地叫了一句,因為老板不在家裏,因為此時此刻隻有他和司徒蘭,他這一聲叫喚,讓司徒蘭愣了一下,接著就是
她目光中的火焰跳了出來,馬英傑全看見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躲,而是迎著司徒蘭的目光說:“蘭姐,對不起,我確實是調查了你和丁紅葉
集團的關係,但是,這是老板吩咐的事情,我不得不做。”
馬英傑此時把責任全部推給了羅天運,盡管他說的是真話,可是在司徒蘭聽來還是有些紮耳,就算馬英傑不說這些,她其實也清楚是馬英傑所
為,可馬英傑真的要說出幕後的羅天運時,她怎麼又那麼不舒服呢?
“馬英傑,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你明白為什麼嗎?”司徒蘭剛剛升起的一種火焰熄了,也滅了,整個人看上去又有一股冷豔直逼馬英傑內心,
他怎麼又做錯了呢?他不是在對她表忠心嗎?
“我不知道。”馬英傑搖了搖頭,他其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馬英傑,我來告訴你,你錯在哪裏吧。我怎麼就對你恨不起來,怒不起,也惱不起來呢。我怎麼就願意這麼手把手地教你呢?”司徒蘭說著這
些話的時候,竟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雖然對這個小男人此時的話很失望,她盡管一直告訴自己遠離這個小男人,可是當她寂莫的時候,當
那個她心目中的天運哥哥遠離她的時候,當她聽到她的天運哥哥又去找野丫頭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找這個小男人,要吼叫,想咒罵,甚至是
想發泄。她知道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種怪圈之中,但是她是司徒蘭,是無所不敵的司徒蘭,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而且還是敗在那個小丫頭
片子手裏,這一點,是司徒蘭死也不會承認的東西。她既然得不到她的天運哥哥,但是她絕不會放手送給那個野丫頭,還有,這個小男人,這
個心也在靠近那個野丫頭的小男人,她得把他拉回來,拉到她的身邊,讓他聽她的,一切按她所要求的那樣去做。
“我錯在哪裏了?”馬英傑一臉疑惑地望著司徒蘭問。
“你錯在了背叛你的主子,錯了在不該把責任推給你的主子,明白嗎?”司徒蘭說得很平靜,此時,她沒有發火。“其實就算你不說,不解釋,我
也清楚一定是你主子在調查我,但是我不希望從你嘴裏聽到這種解釋,你如果能背叛你的主子,你總有一天,同樣會背叛我的。這種邏輯推理
,我司徒蘭有,你主子同樣會有,天運哥哥也會有。我今天指出你的錯誤,就是告訴你,任何時候,你寧願選擇沉靜,選擇自己背責任,也不
要去解釋,哪怕你的這種解釋是真實的,是可信的。但是對我的感覺很糟糕,你明白嗎?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解釋。”
司徒蘭沒有發火,而且是談心的方式說出這些話,這讓馬英傑整個人驚慌的同時,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致命錯誤所在。是啊,他怎麼能把責任往
老板身上推呢?他這是怎麼啦,怎麼換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呢?當然了,司徒蘭沒有放下老板,她對老板用情之深,恐怕不是馬英傑所以想象和
理解的。無論司徒蘭嘴裏多麼恨著羅天運,內心卻還是向著他的。她和他是一體的,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羅天運。這是馬英傑此時的感覺,這
種感覺讓他除了驚慌外,多了一種很濃的酸意,無論他做什麼,這個帶著他成長的女人,不會如對老板那般對他的。一如欒小雪,無論他如何
照顧她,關心她,恐怕都很難讓她走出對老板的感情。在女人的問題上,馬英傑發現自己其實是很失敗的。安琪找到了她的愛情,孟思思也有
了自己的意中人,就連主動gou引他的司徒蘭,至今還裝著老板,當然與他同居一室的欒小雪,就更不用說了。
馬英傑有些悲涼地發現,他現在沒有愛情,或者是愛情與他無關。
“蘭姐,我錯了,對不起。”馬英傑真心道歉著,司徒蘭是什麼人啊,老板又是什麼人啊,在他們麵前,他是半點大意都不能有的。再說了,和
他們走到了這一步,他不能讓他們對他失掉信任。
“馬英傑,不管我們兩個最終的結果如何,有一點,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兩麵三刀的人,更不希望你背棄你主子,我總是要走的人,你畢竟會跟
你主子一起的日子要久遠一些,所以,不要因為討好我,就去說那些話好嗎?姐是相信你的,但是關於丁紅葉的事情,你也到此為止吧。你給
你主子回話,我已經退出來了,你晚上調查的結果也是這個樣子的,對吧?你晚上在孫紫娟家裏吧?這女人看上你了?”司徒蘭突然提到了孫紫
娟,馬英傑更加不是滋味,便問了一句:“你派人跟蹤我了?”
“哈哈”,司徒蘭又是一陣大笑,馬英傑看著她,看著她因為狂笑而變得極為不理智的臉,他很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笑呢?
“我需要跟蹤你嗎?馬英傑,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孫紫娟不是給柯總打過電話嗎?你撒謊的可能性,就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一點判斷
能力沒有,我還是司徒蘭嗎?你太可愛了。”司徒蘭的話一落,馬英傑坐不住,她的話全是嘲諷,而今晚的感覺,對馬英傑來說,複雜得極為不
爽,他這是為什麼呢?這些女人與他有什麼關聯呢?他幹嘛要和她們周旋呢?
“蘭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說著,馬英傑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不等司徒蘭說話,就往門外走。
“小心別撞上你的主子,如果,萬一撞上了你的主子,你就說給孩子買了一個禮物,是我要你買的,你現在送過來了。另外,關於孫紫娟這個人
,你如果不了解的話,我幫你了解一下吧。雖然你主子現在信任著她,但是她能不能信任你,怕是另外一種說法。所以,馬英傑,不是所有人
,你都能夠拉成一團的。”司徒蘭在馬英傑背後冷冷地說著,說得馬英傑後背全是針紮的一般的刺痛。
馬英傑沒有再回頭,他是一肚子的委屈和惱火,當然他不能在司徒蘭麵前發,所以,盡快離開這裏,才是他最好的選擇。馬英傑下樓,穿過院
子時,院子裏飄著一陣陣花香,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信步走到了花樹旁邊,那是一株已經有半人高的梔子花,此時開滿了朵朵如雪一般潔白
的花朵兒,最讓馬英傑欣喜的是這股香味,濃而不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