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馬英傑驚異地問了一句,一問完,馬上就後悔了。
“是啊。你都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難道不應該結婚的嗎?”司徒蘭緊緊地逼了一句。
“我,這個,”馬英傑結巴起來。
“沒錢?”司徒蘭問了一句。
馬英傑壓根就沒想過要和欒小雪結婚,他不過是在這風頭上,替老板擋擋風頭,可現在被司徒蘭盯上了,馬英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她。
“是的。我也不怕蘭姐笑話,我是淨身出戶的。好在,欒小雪也隻是圖我的人,沒有任何的怨言。我想等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子後,再舉行婚禮吧。”馬英傑不得不應付著司徒蘭的問題。
“你覺得現在的情形,允許你和她拖下去嗎?”司徒蘭眼睛盯住了電視機,電視裏正在播放一個女孩扯著男孩問:“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娶我?”
馬英傑聽到了司徒蘭的話,更聽到了電視劇裏的話。他站起來,裝著看水開了沒有,可司徒蘭壓根就不想放過這個問題,順著電視劇的話說:“男人是不是都不想娶懷了孩子的女人?”
“不是這樣的,蘭姐,真不是這樣的。”馬英傑急著辯解,可是越辯解,越說不明白。
“如果是因為錢的問題,蘭姐幫你。說吧,需要多少?”司徒蘭這一次直視著馬英傑問。
馬英傑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司徒蘭的用意,她坐在這裏,不是來看他和欒小雪的住處,而是來逼他和欒小雪結婚的。可是,他能和欒小雪結嗎?沒有老板的授意,他敢和欒小雪結婚嗎?
“謝謝蘭姐。欒小雪也是從山裏出來的苦孩子,我們還年輕,能夠吃苦,暫時不需要蘭姐的錢。到結婚的時候,希望蘭姐來當我們的主婚人。”馬英傑極含糊地推掉了司徒蘭的好意,司徒蘭笑了笑,沒再說話,站起來往外走。
“蘭姐,喝點水再走吧。”馬英傑假意地留著,人卻跟著司徒蘭站了起來。他隨著司徒蘭的步子往外走,司徒蘭踏出門時,突然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馬英傑說:“這卡裏的錢,足夠你們辦一場風光的婚禮。”說著,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這張卡如拿著燙手的山芋,在馬英傑的手裏似乎有千斤重。他想喊司徒蘭,可一聲“蘭姐”卡在咽喉裏,怎麼也喊不出來。
兩天後,欒小雪感覺身體恢複過來了,一大早就下床活動,還給馬英傑做了早餐,熬的粥,還做了馬英傑小時候經常吃的煎餅,馬英傑是被欒小雪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吵醒的,一起床,竟然發現有他最愛吃的煎餅時,對欒小雪竟然一下子生出了很多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複雜,具體到哪一種,馬英傑自己都無法說清楚。
隻是這個早晨,給了馬英傑家的感覺,那是他想念中家的氣息,家的芬芳,也是家的渴望。可是自從他離開父母後,都是他自己做飯,單身漢的時候,做給自己吃。結婚後,做給安琪和兒子吃。他要是不在家裏,安琪要麼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安琪不喜歡做飯,也不會做飯。可在馬英傑心目中,妻子總是與做飯、收拾家務聯係在一起的,盡管這樣的要求對妻子不公平,可是幾千年沿襲下來的傳統都是女主內,男主外,這一點,他和羅天運有著共同的想法和理念。特別是踏入官場之後,馬英傑從政的野心一天比一天大,一天也比一天強烈。他不甘心僅僅做個秘書,他在不斷學習老板處理各種事件的同時,也在不停地讀書,他渴望實現自己的抱負和政治野心。於是對妻子的概念總停留在母親的身上,停留在母親的思念之中。而在這個早晨,忙碌的欒小雪,餐桌上的兒時吃過的食物,讓馬英傑多了許多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緒,隻是,無論哪一種情緒,都讓他對欒小雪有了一種久違中,家的親切和依戀。
這個早晨,欒小雪和馬英傑都回憶了小時候每到小麥收割季節,家家做饃吃的情景,那是屬於他們共同的經曆,講起來格外親切,以至於整個早餐,兩個人吃得都很投入和忘我。
直到吃完早點,欒小雪才想起什麼地說:“馬英傑,我身體好了,你快去上班,不用陪我了。”
馬英傑也有這個想法,他得上班,他放心不下網上的貼子,他沒有辦好老板交待的任務,內心一直惶恐不安。見欒小雪主動讓他去上班,他也沒有推辭,急急忙忙地往辦公室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