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害竊聽(上)(1 / 3)

宴會廳立即炸開了鍋。

陳言一個箭步向杜林甫衝來,動作之迅速猶如一陣奔騰的旋風。

他一邊奔跑一邊將槍口瞄準轉過身的杜林甫。

“是他給我帶來了奇恥大辱!我要把他帶走!”

他扣動扳機。

杜林甫臉上呈現出萬分驚愕的表情。。

他看見了陳言因仇恨而有些變形的臉,還有那黑洞洞的槍口。

杜林甫也隨即迅速拔槍。

在這一瞬間之前的一瞬間,鄭少青象一隻獵豹撲向了杜林甫。在陳言和杜林甫槍響之前,他奮力將杜林甫一把推倒在地。杜林甫身體精瘦,鄭少青就勢將他按在自己壯實的軀體下。

“砰!”陳言再次摳動扳機。

但是,這一槍並沒有擊中杜林甫或者鄭少青。

陳言在擊發這一槍的時候,感到右手指尤其是摳扳機的食指有點麻木,不聽使喚。

原來,陳言的手指頭遭受“鴨掌簽”酷刑,留下後遺症,尚未完全康複。而剛才之所以能準確槍擊“三哥”,是他在盛怒之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現在,他感到自己不能象平常那樣自如地掌控手槍。

“砰!”陳言再次勉力摳動扳機,對準地上的鄭少青和杜林甫補擊一槍。

子彈打在大理石地磚上,並反彈起來,擦上鄭少青的臉頰。

與此同時,鄭少青對準陳言的胸口開了一槍。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子彈聲響徹在宴會廳。

陳言正要繼續開槍,突覺前胸後背一點點相繼裂開——他知道,他最後的時刻到了!

他右手一鬆,手槍緩緩掉落到地上。

他竭力想撐住身體。然而,意誌很快消失。他的身體象麵條一樣趔趄了一下,隨即頹然仆倒。

①東漢大學者鄭玄風雅無比,其女婢耳濡目染,亦有文士之風。史載一事,頗為有趣。《三國演義》這樣描寫此事:

玄家中侍婢俱通“毛詩”。一婢嚐忤玄意,玄命長跪階前。一婢戲謂之曰:“胡為乎泥中?”此婢應聲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其風雅如此。

兩婢女所說“胡為乎泥中?”與“薄言往愬,逢彼之怒”皆典出《詩經》,大意分別是“你怎麼在泥中(跪在地上)?”和“去向他訴說、告狀,卻正好碰到他生氣發火,結果也跟著沒好氣。”

小說此處化用兩典——章天翼吃菜時,不小心將菜屑留在唇上。寧默之故意將“胡為乎泥中”說成“胡為乎菜中”善意地調侃了好朋友章天翼的不雅觀;而章天翼也夠機智,立即將“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故意說成“薄唇往愬,逢彼之怒”,巧妙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

第十八章要害竊聽

短短三天內,鄭少青第二次出院了。

修複後的“大鼻頭”在前麵開道,簇新錚亮、氣宇軒昂的“GM”轎車緊隨其後。杜林甫坐在“GM”車內,親自來接鄭少青。兩個人坐在後排,汪碧茹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子在中山路林蔭大道上優雅平穩地滑行。早晨的陽光透過蔥鬱的梧桐葉灑在漆黑的車身上,閃耀著斑駁的光澤向後飛逝而去。

“少青。想不到你還未到處裏上班,就又一次英勇負傷,真讓我感佩不已。”杜林甫說著,側過頭關切地看了一眼鄭少青的臉。

鄭少青的顴骨上貼著一塊雪白的紗布。陳言的子彈從地上蹦起來,擦過鄭少青的顴骨飛過,所幸並無大礙——因為流彈的力道已大大減小。

“沒事。一點皮肉之傷。”鄭少青淡淡地微笑道。

“杜處長,我想讓他先休息兩天。”汪碧茹調過頭,懇切地對杜林甫說。

“那是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就直接把少青送到府上。”

“不。處座。我沒事。我還沒有見到過我的辦公室是什麼樣子呢。”鄭少青確實沒有心事在家休息。他要找到那本古籍密鑰,再據此破解密電,然後去尋找“長江防禦計劃”。時間緊迫!

汪碧茹再一次掉過頭,不滿地瞥了一眼鄭少青。

“嗬嗬嗬。汪科長心疼了。難怪難怪。”杜林甫笑起來。“少青真是黨國誌士。你的辦公室早準備好了。”

“那我先到辦公室看看。”

“好的。嗯,我還有兩件禮物要送給你。”

“哦?”鄭少青有點意外。

“前麵那輛‘大鼻頭’,就送給你了,作為公務用車。不要嫌棄。那個車性能很好,整修之後,和新的差不多。”杜林甫因為忌諱“大鼻頭”被毀,就不願再坐那不吉利的座騎,申請購置了一個新“GM”,而把“大鼻頭”整修一新送給鄭少青,作了個順水人情。一舉兩得。

“多謝處座。”鄭少青點點頭。

“還有一件禮物,估計你就猜不到了。”

杜林甫賣了個關子。

“我根本就不敢猜。處座一下子要送我兩個禮物,我哪裏消受得起。想都不敢想,哪裏還去敢猜。”鄭少青謙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