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年後,凡界。
綠湖岸邊,碧波潺潺,楊柳含煙,樹影婆娑。隻見不遠處一墨色身影漸漸走近,來人如畫,衣袂飄飄,青絲如雲,步履輕盈。奈何卻神色暗淡,眼目空洞。似萬物皆浮雲,似世間無羈絆,似不知前路在何?
當然他就是開天辟地的第一位上神孤然。幾萬年來四界安好太過無聊便跑到凡界來走走。
一位身著青衣女子,突然映入孤然眼簾。女子去向溪邊,俯身取水。烏絲前墜,舉止端莊,如水中精靈。取水完後,隻見那姑娘轉身離去之時,容顏氣息,一顰一笑皆像極了一個人……
隻是一刻,孤然眼中帶淚,目光緊緊盯著她。
迷,悲,疑,喜。
是她,一定是她……
孤然心中忘卻許久的記憶,在那一瞬間,如洪流般,湧進了他的腦海。
“際歡,際歡……”
每每喚她,她都會笑著奔來。
樹下,他撫著琴,她驚鴻一舞。兩人不識人間煙火,恍如隔世……
他憶起了與她遊遍人間,行那萬裏河山。
憶起了與她見過的日月光輝,潮來潮去。
更憶起了所有喜樂大悲……
流年似水,時間已走到了如今,不記得多久之前,你那樣離去。此番,我又在此處遇見了與你容顏氣息如此相像之人。
孤然興奮的朝她奔去。多少個滄海桑田逝去。你若是她,不知是否還會記得我。
孤然緊緊抱住了她,不肯放手。她卻突然化作一團白煙,消失無蹤……
大街
卿笙拚命的跑著,見一巷子口,便拐了進去。靠著牆角,摸著胸口,大喘氣。卿笙心想:我來人界這麼久了,現在當真應了六哥那句話,這人界果然會遇見變態流氓,二話不說便衝上來抱我,好在我跑得快!
“站住!給我站住!在不停下,等老子抓到你,看老子不把你撕成碎片!”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
卿笙皮肉一顫,撒腿就往巷子裏跑,身後叫停之聲越來越近。見來人窮追不舍,卿笙本想就此停下,與身後人對抗。可身旁卻突然跑過一人,卿笙轉頭一看,一麵色慌忙,身背霜籠的書生飛快的跑過。
卿笙了然,立馬停下靠邊,觀看此時景象。
一個五大三粗,光著膀子,手持大刀的大漢,追著一個身著布衣,手無縛雞之力的窮苦書生。
嗬!這世道,以大欺小,禮法何在!卿笙二話不說,法力一施,房上的斜瓦通通滑下,個個正中壯漢頭頂。
可那沒了瓦的房頂下,花窗咯吱一聲,探出一
打著哈切,似剛睡醒的中年大媽,見此情此景瞬間清醒,怒氣值蹭蹭蹭的往上漲,破口大罵道:“你們是那個!幹啥子名堂的喲!你們這些要死要死的哇!我剛正睡得正香的勒!你們老殼有包哇?!無緣無故撤我房頂幹啥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不得管!賠!”
卿笙:“……”
書生聽見這麼大動靜,停下轉身。看著場麵也大吃一驚。
卿笙連忙走向窗邊,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滿臉歉意,尷尬道:“那個…大姐啊,對不住了哈。”邊說,卿笙邊將銀子遞與大媽手中。大媽一把拽過銀子,見份量不少,便不在多說什麼,瞪了卿笙兩眼,便甩窗進屋了。
卿笙送走大媽後,跳過壓著壯漢的一堆瓦,走到書生身前,給了他一記腦崩子道:“窮書生,我可是救了你,還壓上了我的銀子誒,你打算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呀。”
書生驚恐未定,道:“我…我。姑娘…你”
卿笙道:“我我你什麼呀,呆子!你這是準備進城求學?怎就得罪了人?叫人追著你砍啊。”
書生:“……”
卿笙見書生樣,玩味之心更重了道:“你個呆瓜子,悶葫蘆,如今這亂世,出來混,裝一大霜籠的書有何用,叫人欺負時隻顧逃命,連個還手的武器都沒有,我看你也別去求什麼學了,以後就跟著姐闖蕩江湖,保準沒人敢欺你!”(←_←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書生道:“……姑娘,其實我…”書生取下霜籠,遞到卿笙眼前道:“這裏麵裝的不是書籍,皆是能救人性命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