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次白夜城竟然派出這麼多的弟子出來……”林震東喃喃地說著,那聲音之小,小到隻有自己能夠聽得到。
果然,不一會兒,籬笆院子外便經過一大群白衣年輕人,一個個做於馬上,麵若冰霜。
林震東沒有說話,雙目直直地盯著那一群人,雙耳不絕得傳來馬蹄聲,那聲音之大,似要將這個小小的地方搗碎。
不過籬笆院子外,陳恒自然有些不自覺地看了進去,卻見一個老漢與一個女子站於庭院之中,夜色朦朧,陳恒根本無法看清二人的容顏。一路上,遇到的人也不少,卻沒有記下一個人。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二次出白夜城吧,雖然身為白夜城上層第七弟子,但是那個時候自己的能力不足,根本就沒有出城的機會。
他記得第一次出城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人,那個時候雖然是明懸劍丟失之事,但是在他看來,那並不是特別嚴肅可怕,他依舊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出去也是為了玩耍。那個時候遇到了很多人,說過話,卻沒有一個成為他的朋友。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木以凝與周靈心,那兩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看起來那般純潔不可靠近,但是竟然是夕陽教的人,竟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
趁著夜色,陳恒沒有看清楚站在籬笆庭院中的女子的模樣,他也慶幸自己沒有看清楚,這樣便不會觸情,更不會生情,那便不會有什麼牽絆。沒有牽絆,就不會在關鍵時刻移不開腳步。
有時候陳恒就在想,夏雲洛會不會有那麼一刻是後悔的,後悔自己遇到木以凝。畢竟這個時候的夏雲洛在江湖上已經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境界,那可是萬劫不複的深淵。若要是夏雲洛死了,那便沒有留下什麼身後事了,若要是夏雲洛還活著,那他接下來要怎麼去麵對?陳恒何嚐不知道,那木以凝是值得讓人為之赴湯蹈火的,可是夏雲洛不是別人,他是與夕陽教有著血海深仇之人,為什麼身為局中人,他永遠也不明白那一段差距?而旁觀者卻比他們都要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七師兄……”
就在這個時候,陳恒的身後有人呼喚,陳恒急忙回過神,這才發現那一個籬笆庭院被自己遠遠地拋在身後了。沒有遇見,便省去了日後的困擾。那個深閨之中的女子,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他們現在在那些路人的眼中,是不是凶神惡煞的惡魔?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去殺人的路上。他們的手中沾滿了鮮血,卻以正義為名。
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得那般容易,但是心中的仇恨哪裏那麼容易就能夠放得下?
“什麼事情?”陳恒淡淡地看著快馬追隨上來的石可威。
石可威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已經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了,我看還是先在這裏歇息一宿吧,這樣我們的師兄弟才有精力麵對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