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以前我不知道,不懂事,所以才會對你不好,也想著要利用你……可是後來我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就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傷害你了……我怕,我怕會有報應。”
周靈心淡淡地看著秦仁義,心中也極其不是滋味,她何嚐不知道那種感覺,可是如今自己也深陷其中,再也不能嘲笑,再也不能揮霍。
“所以,”周靈心微微低下頭,“我沒有否認你,更沒有否認我們一起的經曆。”
秦仁義聽了周靈心的話,隻能無奈地別過頭,不去看她此時的樣子。他已經分不清了,周靈心的心機,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他已經分不清現在的周靈心是真的難過了,還是依舊在博取他的同情。他知道,她的脾氣,更知道她不可能這麼放棄夏雲洛,所以此時的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拿到,”秦仁義說著,也自嘲地淡笑,“就算是藍聖姑的性命,我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去幫你……可是我無法幫你得到夏雲洛,那樣跟失去我自己有什麼分別?不對……不是失去我自己,而是失去你……得到夏雲洛,你就離我而去了,我所做的一切就變成了不斷地讓自己失去,這樣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我原本的想得到的。”
“所以,以後我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了,我們從現在起,井水不犯河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周靈心抬起頭,看了看別過頭不看她的秦仁義。
“為什麼你就能夠說斷就斷,為什麼你就能夠說得這麼灑脫?你知不知道我……”秦仁義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雙眼對上周靈心的眼睛,瞬間就了然了,他心裏比誰都要明白,周靈心想要的是什麼。
“我不會放手的,就像你跟夏雲洛說的那樣,你覺得你和夏雲洛的同一類人,但其實我們才是同一類人,最適合的是我們兩個才對,沒有人比我更懂你心裏的傷痛,我們才是一類人……”秦仁義說罷,轉身就走出去了。
“一直以來的信念,怎會說破碎就破碎了……”
外麵的陽光甚好,隻是這個黑衫男子越來越消瘦了。自從那日在夕陽山回來,他就一直沒有一天好過過,一直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一直活在卑微之中,像一顆塵埃。
“是要一直這樣抬不起頭,還是要奮力去追求自己的信念?”
秦仁義淡淡一笑,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張宏誌跟他說的,他們都是一樣的,為了自己的追求,走上一條別人無法理解的路。可是這個世界上,不單單隻有感情,他追求的不是一段感情而已,他追求的是一份安寧。他自然是知道周靈心長這麼大,心裏的苦。他何嚐不是一樣的,連自己的父母是誰的不知道。從記事開始,他就是夕陽教的人了,似乎就是夕陽教生出的他,沒有父母,所謂的親人應該就是夕陽教裏裏外外的人了。他以為他可以為教主木隨行赴湯蹈火,可以為夕陽教獻出生命。可是遇到了周靈心之後,他就覺得人生的意義全部改變了,他要的不是那一副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血肉皮囊,他想要一份隻有兩個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