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此而來,怎會什麼都沒做就回去?”木以凝又將劍握在手中,直直地指著夏雲洛,神情也沒有之前那般冰冷,“夏雲洛,你知道一旦你當上白夜城掌門人,就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夏雲洛定定地看著她,也隻好老老實實地回答。
木以凝的明眸突然黯然,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微笑,“即使知道,你也還是義無反顧,是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都握住劍柄,毫不猶豫地衝向夏雲洛。
廣場之下的人都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何擂台之上的兩個人會這般詭異?而且,白夜城的下層弟子竟然還能靠內力淩空懸在半空之中,這讓人非常驚訝。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了!”夏雲洛也急忙握緊明懸劍,身子輕快,躲開木以凝的襲擊,明懸劍也打向木以凝手中的劍,“總有一天,會殺向夕陽教,我們……是敵人!”
聽到這句話,木以凝隻覺得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冰冷,從外到內,寒徹心扉,“既然是敵人,那今天,我們就在這裏做出一個了斷吧!”說著,她的身體又躍上升高空,迅速旋轉,手中的劍也有些冰冷。
看著木以凝不肯罷休,夏雲洛心一橫,不再猶豫,明懸劍淩空橫在身前,他伸出雙手,內力又注入劍內。
前方,是木以凝的冰天雪地,一塊塊冰冷的冰塊無情地襲來,夏雲洛深吸一口氣,身前的明懸劍亦幻化成無數把利劍,刺向那一塊塊冰冷的冰雪塊。
白夜城弟子隊伍中,範偉與陳恒大驚,麵麵相覷,又看向擂台上,久久不得言語。木以凝的冰天雪地是他們都知道的,此時在擂台之上與夏雲洛比試的,不是木以凝又是誰?
當一塊塊冰雪消失殆盡,木以凝更是一臉冰霜,直直地看向對麵的人,這個時候竟然要耍起小脾氣,本來想好的計劃全部被夏雲洛的一句話打破,她變得有些不知所措。隻見她又迅速旋轉手中的劍,一時間,劍上凝聚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直逼夏雲洛。
此時,夏雲洛竟然也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手中的明懸劍也向前刺去。
就在兩把劍擦氣而過之時,木以凝深深地盯著夏雲洛的雙眸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嘴角也淡淡露出一個笑容,手中的劍突然抽離。
夏雲洛驚異,就在明懸劍正要刺入木以凝的身體時,也突然驚醒,急忙側身而去。
就在這時,木以凝冷笑,抬起右腳,毫不遲疑,踢向夏雲洛的身體。
眾人都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明明是夏雲洛要贏了,卻在緊要關頭收起劍,讓對手有機可乘。
隻見夏雲洛的身體失去控製般,往下墜落。
擂台之上的黃玉素暗暗咬著嘴唇,心裏的苦澀慢慢化開,連呼吸都變得無力。
夏雲洛更是在驚異之中跌落擂台之下,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隻覺得胸口悶得慌,他忍不住吐了一口熱血,手中的明懸劍還在幽幽泛著寒意,微微抬起頭,卻看到木以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多謝五師兄承讓!白夜城下層弟子如今贏了上層弟子,可見白夜城也是臥虎藏龍,日後也不會有人敢看輕白夜城了吧?”
木以凝站在擂台之上,臉上泛著淡淡的笑容,眼裏盡是說不出的得意。
“好!好!”
此時,廣場之下的人都忍不住歡呼,所有人都看向擂台之上那位風度翩翩的“少年”。
而此時的梁天慶卻麵若冰霜,薄唇緊閉,冷冷地看著夏雲洛,誰也看不出他的神情。
夏雲洛亦是麵無表情,收起明懸劍,悠悠地起身,不再去看木以凝,緩緩地向白夜城弟子隊伍中走去。
沒有人看到廣場之下的金恬兒的眼淚,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流淚,本來就知道的結局,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真真切切地從中體會到痛楚。
偏偏此時,白夜城一片歡呼,陣陣掌聲,不絕入耳,著實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