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晌午,二月的太陽總是特別的溫暖,柔和地撒落在擂台之上的人,一點點暖意慢慢劃開,直直地深入那些癡癡等待的人的瞳眸。
夏雲洛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陽光可以如此柔和,風可以如此輕盈,他的神情也變得溫暖,淡淡地看著對麵的陳恒。回想起來,他們師兄弟兩個好像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在一起好好切磋武藝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呢?好像那個時候,張宏誌還在,二師兄也還在,他們一個屋舍五個人,一起比試,然後一起去河裏遊泳,一起暢談人生,那個時候的生活真是快意!隻是,造化弄人,如今卻隻剩下三人。
“七師弟,五師兄夏雲洛來向你請教了!”夏雲洛也不敢遲疑,行了個禮,便深深地看著對麵的人。
陳恒亦還了一個禮,道:“五師兄言重了,是師弟向你請教才是!”說罷,隻見他已然握緊了手中的白恒劍,沒有一絲怠慢,衝向夏雲洛。
這時,隻聽到“噔啷——”的一聲,明懸劍也迅速出鞘,在暖陽下,微微泛著冰冷的白光。隻見白光瞬間劃出一道長線,瞬間對上了白恒劍,兩把劍在擂台之上頓時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廣場之下,木以凝明眸含笑,靜靜地凝望著擂台之上的白衣少年,淡淡地暖意從心底裏升上來,雖然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速度才能靠近那個人,咫尺天涯,或許遠遠地凝望,一世便殆盡。
不知何時,夏雲洛的身體已然騰空而起,手中的明懸劍伴著白光,淩空橫在身前。
陳恒亦不鬆懈,一躍而起,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對麵。一時間,又隻見刀光劍影縱橫交錯,穿插其中,兩個人的身影卻完全看不清楚,白衣翩翩,分不清誰與誰。
大殿之上,聖石峰掌門人石小敏麵如冰霜,神情冷漠,她估計,以台上幾個掌門人的功力,完完全全能看得出擂台上的人的招數,她幽幽地開口道:“夏雲洛用的可是明懸劍劍法?”
“不,那是白夜城劍法。”梁天慶微微搖搖頭,眼神亦是凝重,兩個上層弟子所使用的都是白夜城劍法,而且他們二人都才隻練到上層劍法第八層,根本分不出上下。而白夜城上層劍法最高為第十二層,第十二層是最難練的,道行要深,才能夠練就。就算是白長清,也隻是練到了第十一層。
聽到梁天慶的話,王淑柔亦是眉頭緊蹙,深深地看著擂台上空的人影,目前她隻能勉強分清楚夏雲洛的身影,卻不能看出他的招數。
梁天慶身後的韋大富又靠向黃玉素,笑道:“師妹,你知道雲洛賢弟為何不使用明懸劍劍法嗎?”
黃玉素隻是靜靜地看著擂台上空的人影,卻沒有一句言語,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倔強,他的隱忍,都在她的眼裏,從來不曾改變,她明白他的用意。
暖陽似乎越來越熱燙起來,夏雲洛突然感覺一陣火熱的內力直逼而來,白恒劍此時就近在咫尺,即使被他手中的明懸劍擋著,也能感受到陳恒緩緩流出的內力。夏雲洛這才發現自己的明懸劍劍法還不足以抵抗陳恒,他認為這是白夜城掌門人改選,應該用純粹的白夜城劍法比試,才能真正體現出白夜城的劍法出群。不料自己的白夜城劍法還未達到第九層,如此功力根本無法勝出。
廣場之下的立楊此時似乎也感覺到了擂台上空的詭異,皺起眉頭,道:“沒想到白夜城第七弟子卻是那般厲害,白夜城劍法亦是出神入化,雲洛老弟似乎難以抵抗了!”
“怎麼會?”金恬兒俏麗的臉上微微泛著淡淡擔憂的神情,明亮的眼睛亦是充滿了濃濃的不安。
而趙靜沉卻要沉穩許多,她不急不燥,靜靜地看著擂台上空的人影,淡道:“夏少俠的白夜城劍法雖然不如陳恒,但是他的內力卻遠遠在陳恒之上,不用擔心,他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