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淵明就經常帶蕭青衣到他老爹開的論劍軒裏麵喝茶,吃些小點心,因此蕭青衣跟王淵明的老爹王貴中也是挺熟的。
王貴中身材高大,有些微微發福,雖然是青蓮城有名的富商,然而卻從來不像尋常的有錢人那樣財大氣粗,手裏頭稍微有點錢,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王貴中對蕭青衣還是蠻喜歡的,蕭青衣去到他的茶樓玩耍的時候,他就經常給蕭青衣跟王淵明二人說一些青蓮城外麵的趣事軼聞。
因此蕭青衣從來都是親熱的喊他王叔。
隻是王貴中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從他剛才飛撲過來為蕭青衣擋住寧柏蒼的這一拳的身法來看,他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
而最讓蕭青衣感到疑惑的,是寧柏蒼剛才喊了一聲“二爺”。
莫非他是在叫王叔?難道他也認識王叔?
此時,王貴中倒在蕭青衣的懷中,麵如金紙,氣若遊絲,胸口深深的凹陷下去,顯然是活不成了。
蕭青衣也隻能往他體內輸送靈氣,暫時吊住他的命。
而此時的寧柏蒼,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奄奄一息的王貴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蕭青衣怒視著寧柏蒼,想要起身過去殺了他,然而王貴中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對蕭青衣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扭頭看向寧柏蒼,嘴巴張著,許久才說出聲來,聲音有些嘶啞顫抖,像是風從破了孔的紙窗吹進屋子的聲音一般。
“柏蒼,你跟了老五這麼多年,難道還看不清他是什麼樣的人麼?難道你還是執迷不悟,要繼續跟著他,為虎作倀麼?”
寧柏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虎目含淚:“二爺,柏蒼也知道,五爺這些年來走得越來越遠了,隻是五爺曾經對柏蒼有恩,柏蒼發過誓,要跟隨五爺一輩子的,柏蒼不敢違背啊。”
王貴中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幫著他做下許多違背良心的事情,他對你的恩,也早該還完了。”
寧柏蒼低下頭好一陣,忽然朝著王貴中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柏蒼明白了,從此柏蒼離開寧王府,與寧王府再無半點瓜葛。”
說著,又抬起左手來,說道:“剛才是這隻手打傷了二爺,柏蒼愧對二爺,這隻手不要也罷,也算是對柏蒼這些年來所犯下的錯贖罪。”
不等蕭青衣跟王貴中反應過來,寧柏蒼右手已經迅速的抓住左臂,猛然一使力,竟然生生的將左臂撕扯了下來,斷臂之處血湧如泉。
寧柏蒼的額頭上都疼得直冒冷汗,卻是咬著牙,硬是不哼一聲,隨手就將斷臂丟到了遠處。
寧柏蒼再次對著王貴中磕了幾個響頭,才站起身來,朝著十萬大山的深處走去。
“青衣,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會認識寧柏蒼。”
王貴中捂住嘴劇烈的咳了幾下,伸開手掌,隻看見上麵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王叔,先別說話了,還是等以後你好了再說吧。”
王貴中搖了搖手,說道:“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是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的。”
王貴中看著蕭青衣,歎了口氣,說道:“我愧對主人和主母啊,曾經主母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就囑咐過我,千萬不要讓你接觸修道,讓你像個普通人一樣,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就好了。可是,沒想到,最終你還是走上了修道這條路,而且現在還被人認出了身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