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正在練習射箭,自從飲用了猴兒酒,他的箭術就有如神助,可謂是一日千裏。
洛歡張弓搭箭,盯著遠處銅板的中心,“嗖”的一聲,箭矢射了出去。洛歡眼睛眨都不眨,牢牢地盯著箭矢,箭矢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直接從銅板中心穿過。
洛歡摸著小狗熊的頭,笑著說道:“小不點,怎麼樣,我的箭術不錯吧。”小狗熊別過頭去,裝作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洛歡看著有些無奈,都快半個月了,小狗熊還記著當初自己麵對老虎求饒時的猶豫不決,對自己愛搭不理。唉,真是一頭小心眼的狗熊。
洛歡正打算再做一下努力,卻看見嗚嗚一臉陰沉地走了過來,洛歡心中突然有了些許不安,問道:“嗚嗚,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臉色這麼難看。”
嗚嗚看了看洛歡,仰天長嘯“嗷嗚......”,聲音響徹山林,不久從各處紛紛響起了狼吼之聲,有遠有近。
洛歡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嗚嗚這是在召集狼群,能讓嗚嗚這麼大張旗鼓的,究竟是多麼厲害的敵人。
嗚嗚看著洛歡,沉痛地說道:“洛歡,你師父被殺了,我們要複仇。”
洛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嗚嗚說師父被殺了?怎麼會呢,師父一生與人為善,懸壺濟世,人們感激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殺他呢?師父行走在山林多年,豺狼虎豹也傷不了他,那麼......
洛歡很是嚴肅地看著嗚嗚說道:“嗚嗚,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嗚嗚什麼都沒說,隻是轉頭看去。不遠處,兩頭狼背著一個人緩緩前行。
看著狼背上那人熟悉的穿著,熟悉的輪廓,洛歡有些難以置信,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如灌了鉛一般。
近了,看著那熟悉的容貌,洛歡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抱起路大夫的屍身,嚎啕大哭。
想起路大夫騙他讀書,想起路大夫帶著他跑步,想起教習他醫術,想起......一股難以抑製的仇恨湧上心頭,洛歡擦了擦眼睛裏的淚水,紅著雙眼問道:“誰幹的?”
嗚嗚憤恨地說道:“我的手下看到你師父被一群人脅迫,然後被一個人從後麵偷襲殺死。現在他們退到了山下的村子裏麵,我們要去複仇。”
洛歡忽然變得無比冷靜,說道:“等我。”
洛歡跑到樹屋下麵,用雙手刨出了一個小坑,隨後繼續奮力向下挖。手指磨破了,膝蓋劃傷了,洛歡統統不在乎,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小狗熊看著洛歡,一雙大眼睛裏麵全是關切之色,它衝著嗚嗚叫了兩聲。
嗚嗚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還是由他一個人去把,我們幫不上什麼忙。雖然十一歲就要麵對這些,太過殘忍,但天意注定,他就得自己一個人扛起。”
......
夕陽的餘暉灑落大地,六百多頭狼聚集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前方。
嗚嗚看著洛歡從大坑裏麵爬了出來,抱起路大夫,輕輕地把他放了下去,嗚嗚衝了上去,攔住了他。
洛歡看向了嗚嗚,那是怎樣的眼神,冷酷無情,不帶一點生氣,嗚嗚從路大夫腰間咬下玉佩,遞給了洛歡,說道:“這是你師父隨身之物,你收著,讓你師父在天之靈看看殺他之人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洛歡接過玉佩,仔細地看著,隻見上麵刻著“秦逸”兩個字,洛歡喃喃自語:“秦逸,難道師父的真名叫秦逸?”
洛歡把路大夫埋入坑中,合上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暗暗下定決心,師父,你放心,哪怕搭上我這條命,我也會手刃仇人,為您複仇。
洛歡轉過身來,嗚嗚仰天發出咆哮,六百多頭狼迅速鑽入森林,消失不見。
......
“哎呦,你輕點,再這麼毛手毛腳的,本官斬了你。”趙錢摸著頭上的大包,對著侍從訓斥道。
侍從膽戰心驚,在他前麵,已經有兩個侍從因為惹怒了趙錢,現在屍體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侍從小心翼翼地給趙錢上著藥膏,輕輕地緩緩地,趙錢卻有些不耐煩了,罵道:“混帳東西,塗的這麼慢,你想老爺我毒發身亡是不是?”
侍從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心中哀歎,賣身為奴,從此生死由他人掌控,這就是命啊。
趙錢揮揮手,想要處死這個蠢貨,卻發現房門被打開了,武冷走了進來。
趙錢冷哼了一聲,說道:“算了,你繼續上來敷藥。武冷,你有什麼事情嗎?”
武冷報了一拳,說道:“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趙錢站了起來,指著武冷罵道:“你是不是被我關傻了,竟然會問出這種蠢問題,怎麼辦?當然是去找啊,本官費盡千辛萬苦,難道就這麼算了?”
武冷誠懇地說道:“大人,橫山五百裏,想要在裏麵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就算能找到,恐怕也會花上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