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
見無名一眼就認出了自己,趙江濤有點納悶。他離開軍旅到康城做藥材生意,已經兩年多了。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少年,他完全沒有印象。
“恩,我叫無名,曾經在正氣盟待過一段時間。我知道十八幫聯軍攻淩霄城這件事,還知道你的名頭。”猶豫了一下,無名這樣解釋。
聞言趙江濤倒是沒有懷疑,畢竟當年他的名頭是很響的,號稱第一縱橫家。但幾人依然臉色大變,是聽到“無名”這個名字而做出的反應。角落上一人立刻大聲追問。
“無名少俠的名頭,最近是響徹十三區。隻是聽說你已經加入群英殿,為何又跑來北區呢?難道是做群英殿的說客?”
“不,我反對東方的做法。”無名直截了當的回答。“但是東方是我師兄,我也暫時還是群英殿的客卿,有些事雖然看不下去,但也不好明著反對。我隻是想來給大家說說情況,希望大家找出最好的對策。”
眾人聞言都點點頭,相互看了一眼。趙江濤當然不讓,輕咳一聲開口回話。
“在下不才,算是這裏的帶頭人。無名少俠,其實另三區失敗的過程,我們都知道了。”
“你們已經知道了啊,東方不是早就封鎖了橋梁嗎?”無名不解。
“橋梁不能走人,不代表河對麵的情報傳遞不過來。飛鴿傳書、飛箭帶書等等辦法都很簡單。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沒懷疑你是奸細嗎?因為剛才你出麵保出西區幾個骨幹的事情,我們也已經知道了,我們都覺得,你是可以爭取的好人。”趙江濤解釋到。
“原來如此。”
無名明白過來。
“那,你們是如何看待另三區的失敗,打算如何應對東方的陰謀詭計呢?”
趙江濤回答道:“簡單說,我已經看明白群英殿了。群英殿隻在意自己的利益不受損,不會放棄自己利益而考慮老百姓的利益。”
“群英殿要實行的是法家大治。怎麼你會評價這麼低?”無名好奇起來。
“群英殿的法令,是為幫會利益服務的,而不是為老百姓服務的。當法令有利於幫會利益的時候,它就堅持法令。當法令不利於幫會利益的時候,它就搞陰謀詭計。”
趙江濤總結到。
“我曾經很佩服群英殿的法家思路和免稅大手筆,以為找到了那種正氣盟缺失的凝聚力。但今日看來,這都隻是他們自己掌握解釋權的幌子而已。骨子裏也隻不過是一種利用,和以前那些明搶的幫會並無本質區別。”
此人果然才高八鬥,出口成章,大道理說得一點不比無味道長差。
無名回想起前三個區的失敗。東區是富戶被東方傲私下收買成功,南區是窮人被東方傲私下煽動成功,西區是用詭計給大家扣上破壞製度的帽子。事實上,這全部都是群英殿首先偷偷違規。這一切的根本目的,其實是必須完成收稅,而不是必須推行法令。推行法令比收稅的地位低,推行法令隻是為了收稅打出的一種旗號而已。
那,這條路到底錯了嗎?無名陷入了沉思,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幾人見無名似乎在沉思。也不再管他,繼續討論,議事很快演變成了兩派的爭執。以商人趙江濤為代表的一派,完全已經對群英殿失望了。打算堅決進行武力抵抗,不怕一戰。而以學者杜程鬆為代表的一派,卻覺得應該堅持法治本身,用和平的請願逼迫群英殿讓步。杜程鬆認為。隻要組織得當,不讓群英殿奸細煽動,就可以堅持長期的非暴力不合作行動。
議事進行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趙江濤讓步,同意先進行非暴力不合作計劃,如果不成功再正式開戰。
“無名少俠。”
散會以後,走過無名的身邊,趙江濤一聲招呼,無名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聽趙江濤說了眾人的最終決定,無名點頭稱讚這種非暴力的願望表達方式。聞言趙江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暗道一聲“迂腐”,立刻把話題轉開。
他請無名留在北區暫住,不要回群英殿的分舵去。無名對東方傲已經失望,並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雲諾函並未暴露,這時候不與她聯係,事實上也沒有關係。
看到無名點頭同意,小唐鏡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不由分說,拉著無名去他家住。
來到唐鏡家,這其實是趙江濤藥店的一間小院。看來唐家來做生意經常住這裏,後來就變成他家的別院了。這裏隻有唐鏡爸爸和小唐鏡兩個人住,晚飯的時候,唐鏡爸爸介紹了家裏的一些情況。唐鏡媽媽很早就因為戰亂過世了,還好後來到了正氣盟的地盤,比較安定才能把唐鏡好好養大。聽到這些無名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