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瞧這他的背影，眼裏布滿哀怨。很快她收起情緒，轉會石桌前，一把搶過百裏風手裏的酒杯：“這酒貴著呢！給我留點！”說完一口悶下肚，憋著滿口的辛辣不讓心口的熱烈沸騰出來。
“來，幹了！”，百裏風不知從哪裏又尋摸出一隻酒杯，斟滿，碰杯，也一口悶下，“好酒！”
幾杯下肚二人皆微醺，“百裏風，你說帝君他…是不是好色是不是喜新厭舊…自從那個靈鳶來了，動不動便對我甩臉子，以前他可不這樣…”，頓了頓，像是睡熟了一樣，半響又道，“那靈鳶不就是比我溫柔比我乖巧可人嘛，我阿九——我阿九也不差吧？你說是吧死狐狸！”
百裏風半醉地趴在桌子上，半抬頭含含糊糊地道：“你呀，就是不如人家溫柔可人不如人家體貼細致……也不怪他未淵這幅態度……”說完又達拉下去。
“真的？”，阿九半撐起來，百裏風也不回話，呼吸漸沉打著輕鼾。
阿九自言自語喃喃道：“既如此，那我倒要去問個清楚明白，也好…也好斷了我的心思…”說完，她自己撐著石桌站起來，搖搖晃晃往月洞門外走去。
月朗星稀，流波山的仙童換了一波掌燈，正坐在屋前的矮凳上打哈欠，正要瞌睡，忽而聽著山門傳來幾聲咚。咚…的響聲。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這兒？”他不耐的起身去開門。
才將門閂倒開，一個腦袋便從門外倒在他小腿上，將那仙童唬了一跳，忙跳開，那腦袋便連著半截身子向後躺仰過來，仰了一半，那身子又自己扒著門靠坐起來。
“麻煩這位仙童…進去通報一聲…我有事找未淵…”
仙童才察覺這聲音耳熟，走近一看便認出是半步多的阿九。知道是熟人，放才被嚇的懸起的心才落了地。
“姑娘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報。”，又補充道，“山上夜涼，姑娘進來等吧？”
阿九擺擺手，“不必麻煩…我就，我就問幾句話…問完我就走了。”
未淵聞訊趕到山門時候，便瞧見阿九背靠著山門坐在石階上，微閉著眼腦袋低垂像是睡著了一樣。
未淵走過去，俯身預將她輕輕抱起，才抱了一半，阿九像是被驚醒，伸手將他擋開，她迷蒙的睜開眼，道“你不用關照我…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她用手指著他的鼻子。
未淵頓了頓道：“你喝酒了？”，他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
“別岔開話題——”阿九不耐的擺擺手。
未淵淡淡一笑，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自然喜歡，現在能隨我起來了，地上涼。”
“我說的喜歡是——是像人族那樣——男人對女人的喜歡。”阿九努力睜開迷蒙的雙眼，倔強的看著他。
未淵預備伸出去抱起她的手僵在半空，半響他回道：“沒有。”
淡淡的兩個字聽在阿九耳朵裏便如同雷擊，似乎要震的她雙耳欲聾。
她愣了半響，忽而輕輕一笑，嘴裏呢喃一句：“也罷。”，話落自己撐著牆略艱難的站起來，未淵伸手扶她卻被她推開，“我自己能行，我清醒的很。”
未淵頭一次顯出手足無措。他忽然後悔自己說出的話。
阿九蹣跚的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半回頭，“請帝君日後不要再寵慣著阿九，不然…阿九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