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葉小五對令狐衝的話不做評價,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
“然後?”令狐衝有些奇怪。
“你與小尼姑口口聲聲說田伯光已有悔意,但即便他此時真的改過,你又如何保證他今後不會舊態重發,到時以他萬裏獨行的絕世輕功,又有何人能輕易將他製服。真到那時,受他牽連的無辜女子,又要找何人伸冤。”葉小五說道後來,語氣也越加嚴厲。
“但那隻是可能。”令狐衝還要辯解,但語氣已經有些發虛。
“可能!就因為一個可能,你就能將無數清白女子作為賭注放過田伯光。如果你料錯了,那將來田伯光害人的罪孽是否你也能一並承擔。”眼神鋒銳如刀,葉小五的話一句句打在令狐、儀琳兩人心中,每一句都讓他們的臉色慘白一分。到了最後,兩人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儀琳有些頹唐的說了一句,語氣中有些無助。
“辦法。”葉小五有些嘲諷的說了一句,“辦法不是沒有。你們一個是恒山派弟子,一個是華山派弟子。如果你們今日能在這裏以師門百年聲譽作保,將來田伯光一旦作惡,必將傾盡舉派之力必殺之。那麼我今日就賭上一局,看看田伯光是否真心改過。”
“你們敢嗎!”葉小五眼神直視求情兩人,沒有絲毫餘地。
儀琳,葉小五臉上不見絲毫血色。他們雖然有心饒過田伯光一回,但以自家師門名譽作為賭注,實在有些讓兩人承受不起。此時的他們有些六神無主,腦袋一片混亂。
“哈!哈!哈!值了!當真值了!我田伯光一輩子當真值了!”就在這時,三人爭論的主角,一直默不出聲的田伯光忽然大笑起來,“我田伯光在江湖漂泊了一生,想不到臨死還有兩人為我求情,老天待我當真不薄。”
“小尼姑,令狐兄弟,你們也別再說了。葉小子說的不錯,我田伯光一生作惡,無人可與之承擔,落到今日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你們兩的好意,田伯光無以為報,到了來生,我再於你二人大喝一場。”話音剛落,田伯光拾起身旁單刀,白光閃過,就要自裁於此,刀法狠絕,不留半分餘地。
“等等!”雪花飛濺,卻不是田伯光的血。原來竟是離田伯光最近的儀琳在關鍵時候,一把抓住了田伯光的刀鋒,在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儀琳,儀琳願以恒山派名譽擔保,田伯光日後絕不為惡。”
“小尼姑!”“儀琳師妹。”眼見事發突然,田伯光,令狐衝一陣大喊,都沒有想到儀琳竟會如此衝動。
“我令狐衝,願以師門名譽擔保,田兄日後如有再犯,華山門下必當舉派共誅。”被恒山師妹行為一激,令狐衝不再猶豫,三指指天,口中發下重誓。
葉小五,半天不見反應。事情發展到現在也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眼神之中不由有些閃爍。
“田伯光,你當真是世上最幸運的人。”良久,葉小五終於長劍放下,心中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
“是啊。”田伯光臉上一片慘然,不隻是哭還是笑。看著手中染血的單刀,竟一時間無言以對。
終於,田伯光眼神一厲,手中的單刀再次濺出一片血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