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機了,坐在機艙內,拿出婚紗照。
當時,我曉得董辛想讓我離開他的時候,我就給婚紗店的服務生說我需要兩套婚紗照。騙她說,一份我們留著,一份留給家裏人。現如今,我帶走了一份,然而另一份我放到了他的臥室裏,還留了一張字條。上麵寫道:
楚江,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你不用管我到哪裏去,你隻需要照顧好身邊的人就足夠了。說實在話,這幾個月來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幾個月,我做夢都沒有想到能與你拍婚紗照。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去往別的地方的飛機上了,別想我,也求你別想起我。對不起,我愛你。
淚水它是什麼味道的呢?它有時是甜的,比如昨夜。它有時是鹹的,比如現在。我們之間差了好多好多,他更適合與他相仿的女人在一起,而董辛,就是做好的例子。
我回了老家,進了熟悉的胡同,敲了敲熟悉的門。
“誰……”我媽開了門,看見我欣喜萬分,“十!你怎麼回來了?”
“放假了,就回來看看。”我瞥見我媽收拾得利利索索,好像要出遠門一樣。
“媽,您這是要……”我將我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我媽又笑了笑,將我領進屋,又給了我一把鑰匙說:“閨女,你爸他們學校組織了老年旅遊團,我們正要出發呢。這鑰匙你拿著。我們得半個月回不來呢,一個人住得小心點。”然後對屋內的我老爸喊:“老林,你快點,巴士要趕不上了!”
結果我爸出來時連看我都沒看我一眼,就提著行李箱去追我媽了。
“容容,這孩兒誰?你這麼快就找好了保姆啊?”我爸這是將我認成保姆了嗎?汗顏……
“什麼保姆啊,這是十啊!她回來休息的。”我看見我媽白了一眼我爸。然後我爸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見揮手的我,我衝他們大叫:“老爹,玩得開心點!”
天已經黑了,我不想自己做飯,放下行李就去了酒吧。今天我喝得酩酊大醉,拽住一個帥哥跟他聊起了家常……他聲音很好聽,像個聲優。可是聊著聊著我就聊到了我和楚江。我把我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講給了他聽,吐了他一身他也不介意。
當我像抱玩偶一樣抱住他時,我感覺我的嘴有了溫度,什麼東西還軟軟的。於是我索性咬了上去,然後咬出了血腥味。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因為我睡著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我並不是在我家醒過來的,而是一棟別墅裏。我旁邊還躺著一個男的,我戳了戳他,沒醒。又戳了戳,醒了。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要做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來。
“小夥子,你醒了啊。昨晚……”
“昨晚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我拿起枕頭朝他的天靈蓋砸了過去,嘴裏還罵他“流氓”。又聽見他說“饒命”時才放下了抱枕。
“咱倆昨晚啥都沒有發生。”
我鬆了口氣,正要下床,他又把我拽到了他懷裏,我們麵對著,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格外清晰。無論我怎麼掙紮都沒用。
“你神經病是吧?放開我!”
“我叫李漾格,咱倆交個朋友吧?你昨晚可是什麼都對我說了,什麼你叫林溪十啊,愛楚江愛了多少多少年啊,現在又不得已分開了啊……”等他話沒說完,我一個巴掌就過去了。
“啪。”幹脆,利索!
“潑婦啊!”
我終於掙脫了他,他卻拿出一張他的名片來對我說:“林溪十,你,你有事兒就找我。我會幫你的。”
我出了李漾格家,拿出手機來保存了他的電話,他卻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嘴角也上揚。
好吧,反正他家這麼有錢,交朋友的話以後能幫助我的。
現在的我,要和過去說byebye,向未來講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