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瞳,累了麼?”一身黑衣的男子回頭看了看漫步的青衣女子,她臉上沒有倦意和累容,步子倒是輕盈的很。
“怎麼會,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累的。”淺瞳向他笑笑,然後加快腳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起前行。
他們沒有目的地,因為他們是私奔的。
淺瞳的父親和男子白營戈的父親沒有世仇,沒有近恨,家世更是旗鼓相當,卻沒有任何理由的反對他們這一對。
於是他們在相愛了數年以後,且父親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的情況下,毅然決定私奔去了……
在廣闊的天地間,隨意遊山玩水,浪跡江湖。
營戈一想起這些便有些愧對淺瞳,竟讓她過上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
於是輕輕理了理淺瞳的散發:“瞳兒,我會給你一個安定的家的。”語氣沒有多麼凝重,淺瞳聽來卻滿滿都是期待和堅定。
“我知道的。”她莞爾一笑,和他並肩遠去的背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那麼溫馨,那麼曼妙……
忽然間畫麵鮮血淋漓,淺瞳不見所蹤……
“瞳兒……瞳兒……瞳兒!”
在睡夢裏被驚醒的營戈,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滿臉全是汗珠,眼神迷離而又悲痛,疑惑而又憤恨……
“為什麼……”他的痛撕心裂肺,卻無力改變淺瞳故去的事實。
“為什麼你還想著她?她都死了?!”一襲玫紅色的華衣,原本精致的臉,此刻因為恨意美感全無,竟剩下一絲猙獰。她,茗荷,是營戈和淺瞳之間跨不過去的一道坎,還有一堵牆,茗荷和營戈的孩子,白智……
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裏全是寒意,他有恨,卻是恨他不能挽回他們的情,恨他不能堅持留下她,恨他不能……他也悔,悔不該在意任何其他女子,即使這種在意不是愛……
末了,也是無聲的冷場,不再多想,就推開沉重的書房門,緩緩離去。
離開了這個原本該屬於他和淺瞳兩個人的家,離開了需要他迫不得已承擔的責任的地方。
“你真的不想……”茗荷很是費力的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不用說了……當初有了智兒本就是白赫然(其父)設計於我……就為了拆散我和瞳兒居然……”他始終沒有回頭,頓了頓,“即使我走了,白赫然也會照顧你們母子,至少衣食無憂……”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這些……”茗荷已泣不成聲。
“我隻愛瞳兒……”他撇開她的手,一步步離開茗荷……
這時,白智也出來了:“爹爹,你要走嗎?什麼時候回來呀?”一個四歲的孩子的天真爛漫,讓茗荷傷痛他即將永遠失去父親,而營戈……
他還是沒有回頭,他永遠記得,如果他沒有憐憫這個女人,他沒有讓她懷了智兒之後必須負責,就不會讓瞳兒離開自己……瞳兒說過,隻想要過他們兩個人生活……
他不能心軟,更不能再勉強自己……他也不要自己再繼續滿口仁義道德,他寧可別人罵他無情冷血,罵他不負責任,他不能忘記瞳兒,安心在這裏待著。
他要自私,必須自私,因為他隻要淺瞳陪在他身邊,其他都不重要……
於是,在悲痛的哭聲中,他決然離去。
他此刻隻需要堅定一點,他要去尋淺瞳。假如傳說是真,他就要尋到她的轉世;假如女媧一族真的存在,就要尋到重生之法複活淺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