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秦淮河的第一名妓柳如是將要開閣獻藝。她是當今秦淮河第一花魁,才藝雙絕,但琴藝卻不能稱的上獨步天下,比之同為秦淮名妓的李香君等人,要稍遜一些。因此,柳如是閉關修煉,直至今日方成正果。
雖然,人們不大相信柳如是的琴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達到多麼厲害的水準,但是僅僅衝著她秦淮名妓的豔名以及詩詞上的造詣,都能讓達官顯貴、文人騷客趨步前來觀賞捧場。
柳如是的架子也是不小的,一則也是因為如是閣這個畫舫太小,才有這一千兩黃金和一首好詩的規定,可以說今天能上這艘畫舫的人,不是超有錢的就是超有才的,無論哪一個都算得上社會名流。
無數腰纏萬貫的豪商巨賈早早地來到這裏定下了位置,他們有的是錢,也無所謂發上一千兩還是兩千兩,隻要能看到美人,他們就滿足了,當然能一親香澤那就更好了。而文人騷客們多是附庸風雅之輩,雖能賦得好詩好詞但真的有治國之才的人卻少之又少,但是這不耽誤他們才子的名聲。
所有的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衣著光鮮,焦急地等待著柳如是出場,就連楊書顏旁邊的謝風也是一樣,看著周圍眾人,楊書顏顯得格格不入,雖然衣服也是新的,但是他穿起來就沒那種風流倜儻的味道。
現在離名妓柳如是獻藝之時隻剩下小半個時辰,所有貴賓都已經各就各位,每個人的眼裏都散發著狂熱的光芒,一點也不比楊書顏後世那些瘋狂的歌迷影迷差。
“楊兄,謝謝你剛才的詩,要不然我還進不來呢?要是能見到柳如是的容顏,死也值了!”謝風不停地搓著手,目光緊緊地盯著樓上,對楊書顏說。
看著謝風一臉瘋狂地模樣,楊書顏忍不住想笑,也不責怪他的無理,淡淡地說:“謝兄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來了!出來了!柳如是出來了!”謝風滿臉激動,仿佛受了極大恩惠似的。
循聲望去,隻見兩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抬出一隻焦尾琴,後麵跟著一位容顏傾城的女子。這為眾人傾慕的絕代佳人發如臥雲,眉如春山,杏眼桃腮,朱唇微翹,顯出慵懶而華貴的雅致風範,一顆美人痣,輕掛嘴畔,惹人遐思。她的那雙杏眼之中,流光溢彩,時如輕霧薄煙,時如月華流水,朦朧迷蒙,令人無法捕捉她真正的心意,也更無法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些什麼。而這種若即若離的風致,卻最是令天下青樓恩客如癡如狂,為她顛倒迷醉。
楊書顏忽然覺得眼前一晃,大腦頓時有些不夠用了,震驚地肺葉震然。她的美不屬於人間,清純中帶點嫵媚,一顰一動,皆能牽動人心。
一瞬間,楊書顏便清醒過來,緩緩地看著眾人隻見除了張傅、陳子龍外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狂熱的迷離,猶如中了夢魘一般,難以醒來。
柳如是櫻唇欲動,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顯然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忽然看到楊書顏目光清澈,不由地眼前一亮,好奇地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