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手起刀落,一股鮮血射在臉上,眼神微微有些晃動,但立刻將之收斂,這不是該心軟的時候。
直立起身,王昊看也不看男人,聲音冰冷異常,“把斷手收好,去醫院或許還能接上。”
“嗬嗬,我見到這種既想要錢又想保全的人心裏就有火氣。”王昊嗬嗬笑著,若有所指的看著朱胖子,“朱哥,我替你收拾他,你不會覺得我多管閑事吧?”
朱胖子嘴角抽了抽,心中固然有萬般不滿,嘴上卻依舊道,“沒事沒事,走,第一天來,怎麼著也得擺一場為你接風洗塵。”
經此一事,王昊在朱胖子的心裏立刻從一個毛頭小子升級了一個檔次,雖然還沒有到能夠讓他平等對待的地步,卻也不敢再小覷。
王昊這一手或許沒能讓朱胖子心生忌憚,但絕對將那些小弟們震懾住了,對他來說,這便夠了,至於朱胖子,他另有辦法對付。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至理名言,初戀以失敗告終後,王昊便將這個世界看得無比透徹,同時也變得現實的無以複加。
他閑來無事會去解剖分析其中利害關係,最終發現,利益,權錢,這些被擺在世界頂端的東西,全部都是建立於尚且活著這個事實之上。
活著是必要的條件,從而也就出現了生命是至高的,權錢在下,這個道理誰都懂,王昊發現不稀奇,可真到了一些緊要關頭時,往往很多人都會出現手足無措的情形,無法抓取到重點。
王昊卻能,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人不怕死,但絕不是朱胖子,三兩馬六轟鳴聲中竄出江岸,王昊叼著煙在車裏吞雲吐霧,他現在是越來越感覺自己變了,變化太大,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吃晚飯把你手底下的場子和這片地區一些場所後麵老板的資料整理交給我。”王昊手臂頂著窗戶,說道。
朱胖子臉上笑容一滯,繼而臉色微變,嘴唇微動,半天沒出聲音,但他眼中的神色卻出賣了他心裏的怒氣。
王昊突然問道,“知道王紹德是怎麼死的嗎?”
“刹~”
車子突然急刹車,王昊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後麵兩輛車也被迫停下,小弟們停車觀望。
“王紹德死了?”朱胖子滿臉不可置信,看著王昊。
王昊沒回答他,鮮血順著額頭一路流下,經過眼睛,最後到嘴巴,王昊伸舌舔了舔,突然笑了,笑的很冷,“我可以送你下去見他。”
朱胖子被他說的身體一陣發冷,連忙啟動車子,緩緩行駛,王昊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折疊刀,擱在玻璃下麵,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這塊地盤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王昊的,你朱紅利,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小弟,聽明白?”
朱紅利嘴上冷笑,心裏卻有些慌了,麵前這個年輕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簡單的幾句話就已經讓他失去了平常的思維判斷,他不得不去聯想,王紹德是否就是被王昊用這把折疊刀殺死的,死後是否遭到了分屍,他會不會也在這裏突然間給他來上一刀子。
不得不說,中國人的想象力基本都達到一級編劇的水平,而王昊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因為腦袋被撞破,憤怒之下說出的話竟是讓朱紅利如此忌憚,早知如此,剛開始直截了當的亮出刀子豈不是更加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