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的血腥味！
“小羽，你告訴我，今天出去，你到底去幹了什麼？”懷薇盯著柳飛羽的眼睛，用少有的嚴肅語氣問道。
“我——”柳飛羽咬咬嘴唇，避開了她的眼神，“我回家去辦一點事情。”
懷薇剛想問下去，猛然發現柳飛羽不對的地方。
“小羽，抬起頭，看著我！”她幾乎是在厲喝。
柳飛羽一驚，轉過頭看著她。
懷薇臉上陡然變色！
這還是小羽嗎？怎麼出去了一天，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烏黑的顏色勾勒出整個眼眶，一直斜飛入鬢角。同樣是烏黑的嘴唇，嘴角似乎習慣性地斜斜上揚，詭異的邪氣。瞳孔中帶著深深的血紅色，那是一種——
殺戮的顏色。
懷薇驚詫之餘連退幾步。
“姐姐！”柳飛羽慌忙伸出手拉住懷薇，“我，我沒有——”正說到這裏，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威嚴而且含怒的聲音：“飛羽，出來！”
柳飛羽一驚，是父親的聲音！他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等他匆匆來到門外，看到跪在一邊哆哆嗦嗦的小廝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沒用的東西！”柳飛羽怒喝一聲，冷冷看向驚恐的小廝。
“少爺，少爺饒命！”小廝爬到柳飛羽腳邊，聲音很是驚恐，“是老爺跟在小的後麵，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少爺饒命，少爺——”
柳飛羽看也不看，一腳踢中那小廝的胸口。小廝發出半聲慘叫，高高飛上半空，最後落入草叢，再也沒了聲息。但柳堯棠和隨從看到了幾乎漫天的血雨，就什麼都明白了，一時驚懼交加。
所有人都以一種驚駭的眼光看著往日裏溫和有禮的少主。
“飛羽的你的武功何時進步到如此地步了？還有，你的容貌，是怎麼回事？”柳堯棠並不可惜一個區區小廝的性命，隻是驚疑為何自己的兒子武功突然突飛猛進到這種地步，而且——如此邪異？
柳飛羽一言不發。
“不管怎樣，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柳堯棠看起來心情很煩亂，“江湖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有心情在外麵閑逛？況且老盟主已經說了，新盟主的選拔很快就開始了——”
“我不回去，我還有我的事，姐姐沒人照顧，我要保護她。”柳飛羽不耐煩地說。
“你——”柳堯棠大怒，不知道這個平日裏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兒子怎麼突然性情大變，他壓了壓怒氣，道，“苗疆五大長老突然慘死，官府也插手了這件事，老盟主希望盡快查清這件事，顯然誰查清了誰就多了一個當盟主的籌碼，這時候你不回來幫爹——”說到這他突然愣住了，因為房子裏有人忽然大力推開了門。
“五個長老死了？”懷薇如果不是聽到這個令她驚駭的消息，她也不願出來見這個堡主，她一雙美目冷冽地看著柳飛羽。
她甚至可以確定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完全不像剛才的狠厲，也沒有對他父親時的不耐，此時的柳飛羽手足無措，像個偷吃東西被捉住的孩子。
柳堯棠似乎呆怔了一樣望著因為眉間含怒而變得冷豔至極的懷薇，一時間眼中變換了無數色彩。片刻後，他朗聲大笑：“姑娘便是小兒的好友麼？剛剛聽飛羽說姑娘遇到了一點麻煩，柳某慚愧，現在才得知消息，飛羽要幫的人就是我柳家堡要幫的人，姑娘可願隨我們回柳家堡暫住幾日？”
柳飛羽一怔，語氣稍有緩和：“父親不怕姐姐會連累柳家堡？”
柳堯棠哈哈一笑道：“我堂堂柳家堡難道還保不住一個女子？況且姑娘在我們那裏畢竟比你自己孤身在外安全的多。”
柳飛羽默然，回頭眼神征詢懷薇的意見。
懷薇微微一笑，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她淡淡道：“柳堡主好意，懷薇心領了，但懷薇自忖尚有自保能力，就不麻煩柳堡主了。”
“姑娘說哪裏話，怎麼會是麻煩？你是飛羽的朋友，我當然也要交你這個朋友！”柳堯棠豪爽道。
懷薇一怔，思量片刻後微笑道：“那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柳堯棠大笑，似無限欣慰。
柳飛羽眼中有欣喜，也有疑惑。
懷薇淡淡一笑，並不多解釋。
其實，讓懷薇改變主意的隻是剛才柳堯棠的一句傳音：
“姑娘，請體諒一個父親的苦心，你不去，飛羽也必定不肯回去的。他在外麵，我實在掛念。還請姑娘幫我這個忙。”
懷薇被這句話微微打動，想到自己確實也有些事要問柳飛羽，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同柳飛羽一起回柳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