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屋外濕氣重,回屋裏歇著吧。”景紳站一旁靜候許久,忍不住開口。
“武王呢?”黃蓮閉著眼睛幽幽問道。
“屋裏……接待那位二公主。”景紳看著女子蒼白的麵容斟酌回話。
黃蓮忽然坐起身來,眼珠子一轉,站起來整理一下帷帽,又覺得不妥,回屋裏找出大口罩戴好,摘掉帷帽,就大步流星出門,直接往隔壁屋子而去。
景紳不明所以緊跟過去。
黃蓮無視門口高守不敬的眼神,直接推門進去,立即招來南舒彩劈頭蓋臉一通大罵。
黃蓮將其罵聲置若罔聞,徑直來到桌前落座後,才抬眸正眼看向囂張跋扈的女子,“二公主是吧,過來坐,我有話與你說。”細看這位公主倒是個相貌標致的女子。
“本公主憑什麼聽你的,你算什麼東西!滾出去!莫要打擾本公主和愛郎私會!”南舒彩極其討厭這位見不得人的狗屁國師。
“本國師可以告訴你,你如何才能與你愛郎雙宿雙飛的秘訣。”黃蓮言語冷淡,卻有人從她眼底捕捉到了戲謔之色。
鍾翊秋立在窗前目光如刀,狠狠削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憤怒的火焰炙烤著他起伏的胸膛,滿肚子悶煙。
“武王殿下,勞煩您暫時移駕他處,我與二公主有要事相商。”黃蓮總算肯看某人一眼,就那麼雲淡風輕一眼,便收回目光。
鍾翊秋憋氣到極點,可偏偏她那清冷的一眼,讓他抓住一絲理智,甩袖轉身大步離開。要不是他知道,她不會無聊到跑這裏管媒!他指不準過去一把掐……
景紳跟著武王蹙眉退出來,他不放心黃蓮,擔心被那位任性的公主傷了,可黃蓮示意他出去。
“可是日久生情了?忘記本分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皇上還在等你消息呐!”見主子去了隔壁屋子,高守湊近景紳耳邊嬉皮笑臉故意挑釁道。
“……你有病!”景紳瞪著高守半晌,從牙縫裏憋出三個字。然後一轉身靠門口,背對無恥的某人不願多看一眼。
“呦嗬,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吧?放心,我不會告訴那蠢女人,你垂涎她美……”高守沒嘚瑟完,就被景紳橫空一腳衝臉踢來,躲閃追打中兩人就動起手來。
“砰!”一聲,黃蓮一腳踹開門,衝夜幕中打鬥的兩抹黑影一聲怒吼,“住手!太閑想找死是不是?!”身居異國他鄉都被人家軟禁了!還有心思窩裏鬥!
景紳立馬收手來到黃蓮身側垂眸不語。高守一溜煙閃身躲去樹後,他才不受那掃把星的指責呢!
南舒彩歡天喜地衝出來,跑去隔壁屋子找她的愛郎去了。
黃蓮撈起滿臉幽怨的寶玉,轉身回屋。看來,今晚她要與武王換屋歇息了。
“國師,此刻要沐浴嗎?”景紳跟進來問。
“不需要!”黃蓮沒好氣道。大步進了裏屋,直奔臥榻去休息。
望著女子負氣的背影,景紳猶豫片刻,見她躺好,他動手替她關緊裏屋門,一轉身過去外屋床榻倒頭躺下,枕著雙臂望著屋頂出神。
鍾翊秋被南舒彩糾纏到幾乎暴怒,但想到如今幾人處境,他又不能將事做的太絕。
很快從南舒彩口中套出,黃蓮找這位二公主的目的,就是條件交換,讓她說服她那位皇帝老爹,將軟禁的中安國使臣放回去。
為此,鍾翊秋更不能把這位二公主怎樣,隻能憋著一肚子火氣,隱忍著極度的不耐煩,任其張牙舞爪口若懸河犯花癡。
亥時三刻,景紳被高收叫出去,說有最新軍情,結果半天不說正事,拉著他閑嘮嗑,說什麼異國他鄉深夜寂寞,想和老鄉說說知心話……
鍾翊秋陰著臉回到自己屋裏,在外屋沒看到景紳,他臉色好轉了些。踏進裏屋,昏暗中仍舊看的清楚,臥榻上微微隆起的人形。
輕步靠近,一雙綠幽幽的貓眼讓他甚是惱火,越來遠討厭這隻小畜生!狠狠一個眼神警告其裝死,見它無意與他犯難,他才再次靠近。
仔細看清楚女子酣睡的容顏,他冷峻的臉孔逐漸柔和下來,清冷的眸光變得柔軟,慢慢浮現出絲絲縷縷的寵溺之情。
她是個比一般男子更具有魄力的奇女子,她的風華難以掩埋,她的吸引力,沒有多少男子可以抗拒。